他眼里的怒火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哀求的，浓稠的欲望。
「怎么不继续了？」
见我僵着不动，他又开口了。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的沙哑。
像是在引诱，又像是在挑衅。
他的眼睛太亮了，在黑暗中，像两簇燃烧的鬼火，牢牢地将我吸住。
我甚至能看到他额角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我的手指，在他的手掌下，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轻轻地，在玩偶的身上，按了一下。
「嗯……」
一声压抑的，带着极致隐忍的叹息，从他喉间溢出。
他身子一颤，闭上了眼睛。
那表情，痛苦，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满足的意味。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顾祁川，你……」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
像染了血的黑曜石。
「叫我的名字。」
他哑声说，像是在命令。
他压着我的手，带着玩偶，从我的胸口，缓缓下滑。
划过我的小腹，最终停在了我的腰侧。
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一路烙印在我的皮肤上。
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燎原大火。
「顾祁川……」我颤抖着，几乎是无意识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他似乎很满意。
俯下身，滚烫的唇，贴上了我的耳朵。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近乎虔诚地，破碎地，在我耳边呢喃。
「姜芙，」
「求你。」
9.
我的大脑，因为他这句破碎的「求你」，彻底宕机。
手里一松，「川川」掉在了地毯上。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他会吻下来吗？
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
然而，预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
温热的触感，从我手腕上消失了。
我疑惑地睁开眼。
只见顾祁川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危险的距离。
他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猫玩偶。
然后，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
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隐忍和狼狈。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全局的，猎人般的从容。
我的心，咯噔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拿着那只猫玩偶，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
动作优雅，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然后，他抬眼看我，眼底是幽深的，我看不懂的漩涡。
「你知道吗？」
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多了一丝玩味。
「这样的玩偶，不止一个。」
说完，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留下我一个人，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不止……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
我冲出他的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他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心脏还在狂跳。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他最后那句话，和他那个诡异的笑容。
我有一种感觉。
游戏，好像才刚刚开始。
而我，似乎从猎人，变成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