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承了顾总的情，罚太太去寺庙抄佛经静静心，就白白挨了好几巴掌，日后还请顾总收回管家权，我可不想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死字让周遭气氛都凝重几分。
顾庭野急忙抓着许枝枝的手，对着地面呸了三声。
看向阮清雾的目光，一寸寸冷下来，神色变了又变，再开口平添几分不满。
“你再是吃醋也要有个限度，非要闹到老宅人尽皆知，爸妈一向喜欢你，你这是存心让枝枝难堪。”
三两句就定了她的罪，还真是一丝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阮清雾扯了扯唇，不想再多言，毕竟她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可她越是沉默，顾庭野脸色越冷。
他只当她是默认，找不出任何说辞推脱。
顾庭野冷笑一声，示意保镖将人拖到前院跪着。
“今日枝枝因你挨了三个巴掌，你还她三个，此事就当作罢。”
话落，却见许枝枝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噎嚅开口。
“顾总，今日太太敢告状，明日顾家上下所有佣人就敢效仿着来欺负我。”
“我本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康复师，若是不加大惩罚力度，以后恐怕更加难以服众。”
顾庭野沉吟片刻，默许她继续往下说。
“不如叫来顾家所有管家佣人，看着我罚太太，再让她在雨里跪一整晚，以儆效尤？”
她斟酌着开口，眸底却皆是得意。
空气凝滞几秒，阮清雾跪在雨中，雨水模糊视线，她只听见顾庭野无奈宠溺的声线。
“好，都依你。”
仅仅四字，如刀刃银针钻入阮清雾的五脏六腑，疼得无法呼吸。
她跪在雨里，浑身湿透，而许枝枝被保镖撑着伞举过头顶，连一缕发丝都未沾湿。
啪！
第一记耳光扇下来，阮清雾只觉半边脸都又疼又麻，耳朵嗡嗡作响。
第二下更重，指甲刮过皮肤，带着一阵风落下，她眼前阵阵发黑，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佣人同情怜悯的视线如一道道铁烙，烙过她每一寸皮肤，只留难堪。
她想反抗，肩膀却被保镖如铁钳的手攥住，本就虚弱的身体就连移动半分都做不到。
三个巴掌打完，许枝枝勾唇一笑，眼神扫过战战兢兢的佣人，开口询问。
“从今往后，你们在顾家应该听谁的？”
下一秒，佣人们异口同声，“听许小姐的！”
许枝枝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到顾庭野的身边。
“顾总，我们进去吧，今日给你煎的药还没喝呢。”
第一下并未拉动顾庭野，只见他紧紧盯着雨中狼狈的阮清雾，眸中溢出几分不忍。
他手指微颤，下意识想上前，却被许枝枝拉住了袖子。
“我才刚立好威，顾总要是过去那就全白费了。”
“只是一晚上而已，我曾经在破烂的筒子楼被寒风刮了整整几个晚上都没事，我相信太太吉人自有天相，定受佛祖庇佑，不会有大碍。”
话已至此，顾庭野收回手，移开视线。
他不过是想护佑枝枝不受人欺负而已。
众人散去，阮清雾单薄的身子在狂风暴雨下摇摇欲坠。
她恍惚想起，顾庭野曾为她遮风挡雨的样子，为她用拳头打跑所有混混的样子，笑着用指尖擦去她泪水许诺“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