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我却没能救下她,我后悔为什么要负气离开,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如果当初给她留下一个保命法宝,她会不会就不用死了。
那时候,她身子弱,时常有邪祟侵扰,替她驱走邪祟,灌输灵力,成了我那四年来的习惯。
我想着,就这样护她一世也挺好......可是我没有护住她。
我看着沈家二老,“叔叔,阿姨,”我的喉咙发酸,嗓音嘶哑的不像是我自己,“明珠不是死于心梗。”
“容姑娘......你说什么?”
二老有些不敢相信我说的话,明言却抓住我的胳膊,双眼赤红:“你说什么?我姐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汽车撞向她,他还捅了明珠很多刀,明珠身上都是血.......”
“是不是林权!”沈父胸口剧烈起伏着,“难怪他着急着火化明珠,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看见!这个畜生!”
沈母瘫坐在地,紧紧抱着明珠的骨灰泣不成声:“我的明珠,我可怜的明珠。”
此时,我只想杀了林权一家,脑海里又响起了明珠的话“手刃凶手的确解恨,但只有将凶手的罪恶公之于众,使其身败名裂,受到法律制裁,才能慰藉死者。”
我不能叫明珠死得不明不白,我要林家万劫不复!
沈家开始着手起诉林家,只是我知道,这是一场注定溃败的起诉。
我劝过沈家放弃起诉,但,这是他们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唯一途径,我没有立场阻止。
庭审日,我到了法院旁听,旁听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我看向沈母,有些不忍心,但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忍忍,再等等......”
我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链,脑海里都是,她说要拥有独属于我们两人的手链。
想起她被囚禁时,对着手链哭诉,问我为什么还不回来时,我的心如同被挖走了一块。
我想,这里的人类寿命极短,一世应当只够爱一人……
只是我忘了人心叵测,林权根本不爱明珠,只是想要利用明珠。
被告席上的林权垂眸擦拭眼角,一副痛失爱妻,又被岳父岳母一家背刺的受害者模样。
医院的抢救记录“完美无缺”,以及开具的死亡证明板上钉,林权那张悲痛欲绝又心寒至极的脸,在法庭上表现得无懈可击。
他哽咽着陈述:“明珠向来爱美,但是她曾签署了器官捐献协议,我怎么能忍受爱人的身体支离破碎!只好忍痛将她火化。”
“我依然记得明珠发病时那痛苦的样子,没人懂我那时候的心情,我怕失去她,我的心都碎了,岳父岳母为什么不相信我!”
沈明言大骂:“林权,你就是个畜生!你装什么装!”
林权低垂着脑袋:“我知道,明珠疼你,你要什么我这个做姐夫的,能做的都会帮你做,你想要明珠的遗产,我也愿意给你,只求你不要再继续抹黑我了!”
明言怒骂:“林权!你胡说八道!”
审判长敲响法槌:“肃静!法警维持秩序!”
明言和林权被两名法警警告坐下。
对方律师语气温和却字字如刀,将我们所有的质疑,都扭曲成“过度悲伤下的臆想”和“对豪门女婿的敲诈勒索”。
最终证据不足,不予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