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躲猫猫？」王亮皱起眉，「他都十三岁了，还玩这个？」
「他一直喜欢玩。」林晚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寒意，「只不过这次，他彻底赢了，也彻底输了。」
李刚盯着林晚看了好一会儿，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破绽，可林晚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在村子里待了多久？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待了两天。」林晚说，「就是跟村里的大爷大妈聊聊天，问问高野在老家的情况。他奶奶去世得早，老家就一间破屋，平时没人住。我找了他一天，没找到，就回城里了，想着他可能就是躲起来恶作剧，没想到会失踪。」
审讯室里沉默了一会儿，李刚起身：「王亮，我去抽根烟。」说完，他看了林晚一眼，那眼神里有怀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李刚走后，王亮没再问话，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林晚。这姑娘看着挺柔弱，说起高野失踪的事，却一点都不慌张，甚至带着点……解脱？
林晚察觉到他的目光，主动开口：「王警官，你们是刑警，是不是已经找到高野了？或者……他的尸体？」
王亮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下意识地避开林晚的视线。他没回答，只是含糊地说：「没确定的事，不能乱说。」
这时，李刚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水，放在林晚面前：「行了，今天先到这儿，谢谢你的配合，后续有需要再联系你。」
林晚站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书包：「我的嫌疑排除了吗？」
李刚没直接回答，只是说：「希望吧。」
走出审讯室，林晚去了趟卫生间。洗手时，听到两个警察在门口聊天。
「这案子真邪门，查了三天，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啊，不过我真希望不是林晚干的，那姑娘看着太可怜了，而且她的不在场证明也挺扎实，村里好几个大爷大妈都能证明她那两天在村里转悠。」
林晚对着镜子，轻轻勾起唇角。那两天的「转悠」可不是白干的，她不仅让村民记住了自己，还「不小心」提起高野小时候就爱往山里跑，尤其是村后的那片老林——那里，正是林星当年出事的地方。
2 笼中的野兽
高野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孩子。
张桂兰带着他搬到城里时，高野才八岁。那时候，他就喜欢抓小区里的小猫小狗，把它们塞进纸箱，再从楼上往下扔，看着小动物惨叫，他就咯咯地笑。
有一次，邻居家的小狗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饿得奄奄一息。邻居找上门，张桂兰却笑着打圆场：「孩子小，不懂事，就是跟小狗玩呢。」说着，塞给邻居一百块钱，硬是把这事压了下去。
从那以后，高野更肆无忌惮了。他开始欺负同学，把毛毛虫放进女生的文具盒，在男生的凳子上涂胶水，还故意把同学的课本扔进厕所。老师找张桂兰谈话，她每次都带着高野去学校道歉，嘴上说着「对不起，我们一定改」，转头就对高野说：「没事，男孩子调皮点正常，别让人欺负你就行。」
林晚是在高野十岁那年，被张桂兰领回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