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自己出手只是出于本能，若是为了银子，那性质就变了。
沈姓汉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渔家少年竟然会拒绝，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秦风也多看了林缚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小兄弟倒是性情中人。” 沈姓汉子笑了笑，也不勉强，收回了银子，“既然如此，日后若有机会，沈某必有报答。
2 寒星映血刃
暮色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绢帛，在湖面晕染开来。林缚站在沈府后院的青砖回廊下，望着天际最后一丝霞光被浓云吞噬。晚风掠过雕花窗棂，送来若有若无的药香——那是沈老爷新换的金疮药。
"林缚哥哥，喝姜汤啦！"清脆的声音惊起檐下宿鸟。穿着鹅黄襦裙的沈凝霜端着青瓷碗跑来，发间珠钗随着步伐轻颤，映得苍白的脸有了几分血色。
林缚慌忙接过碗："沈姑娘，你该多歇息。"他的目光触及少女腰间悬挂的羊脂玉佩，那是今日午后在船舱暗格里发现的。当时沈老爷看到玉佩时瞳孔骤缩，而后迅速用锦盒收走，这个细节被林缚暗暗记在心里。
"叫我凝霜就好。"少女突然贴近，压低声音道，"你注意到爹爹收到的密信了吗？上面盖着朱雀纹章......"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林缚猛地转身，只见三道黑影如夜枭般掠过青瓦，腰间兵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青芒。
"护院！"沈府的梆子声骤然响起。林缚下意识将凝霜护在身后，指尖触到腰间的鱼叉——那是他今日从沉船里捞回的唯一物什。
"小畜生也配挡路？"为首黑衣人挥刀劈来，刀锋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生疼。林缚侧身避开，鱼叉尖端在青砖上擦出火星。他自幼在芦苇荡练习的步法此刻派上用场，像游鱼般在刀光剑影中穿梭。
"好胆！"黑衣人显然被激怒，招式愈发狠辣。林缚感觉虎口发麻，鱼叉几乎要脱手而出。忽然耳畔传来破空之声，一支竹箭擦着他鬓角飞过，精准钉入黑衣人持剑手腕。
"秦叔！"凝霜惊喜的呼声中，秦风如鬼魅般跃入院中。他青衫翻飞间已夺过一柄长剑，剑穗上的青铜虎头在夜色里泛着幽光。
"朱雀卫的人，胆子越来越肥了。"秦风的声音像腊月的冰棱，手中长剑划出半轮残月。惨叫声中，最后一名黑衣人踉跄着坠入荷花池，激起的水花惊起满塘蛙鸣。
沈老爷在管家搀扶下匆匆赶来，看到满地狼藉时脸色剧变。他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块青铜虎符，与秦风剑穗上的虎头严丝合缝。
"老将军......"沈老爷的声音带着哽咽。秦风却突然按住他肩膀，目光如炬："沈兄可知，江湖上都在传你护送的东西？"
林缚注意到沈老爷的手猛然攥紧了衣袖，袖口金线绣的锦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凝霜悄悄拉了拉他衣角，指腹间似乎藏着什么硬物。
更夫敲响子时的梆子声里，秦风忽然转身盯着林缚："渔家小子，可愿随我学些真本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