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我弯腰捡水果刀时，
发现削到一半的苹果不对劲。
果肉上留着整齐的齿痕，
像是有人用模具压出来的。
可镜中那个苹果完好无损，
连果皮都还挂在上面。
"科学解释。
"我听见自己声音在抖，
"可能是光线折射......"
镜中人突然伸手按住镜面。
他的指甲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
在玻璃上拖出五道黏稠的痕迹。
现实中的我下意识抬手，
掌心干干净净。
观众列表突然弹出提示。
十万个在线ID整齐划一地变成"镜中人"，
密密麻麻挤满整个侧边栏。
我疯狂点击刷新按钮，
那些ID就像焊死在屏幕上似的。
"老白！"我扑向紧急联络按钮，
"直播间被黑了！"
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过了足足半分钟，
才听见老白喘着粗气的声音：
"你他妈到底在播什么？
服务器显示一切正常，
但投诉电话已经打爆了......"
我抬头看向镜头。
取景框里只有我一个人，
和背后那面泛着幽光的镜子。
"所有观众ID都......"
"放屁！"老白打断我，
"后台显示观众发言刷屏了，
全是问你为什么突然发呆。"
镜中人开始用我的水果刀削苹果。
刀锋划过果皮的沙沙声从音响里传出来，
和现实完全同步。
但镜中削下来的果皮是血红色的，
一片片粘在镜面上，
像剥落的皮肤。
控制室的门突然弹开。
小雨跌跌撞撞冲进来，
脸色惨白得像糊了层纸。
"陆哥你疯了吗？"
她抓着我的胳膊往门外拽，
"监控里你对着空气说话已经半小时了！"
我甩开她指向镜子：
"你看不见？"
小雨的瞳孔猛地收缩。
镜子里根本没人，
只有我扭曲的倒影。
但当我转回头，
镜中人正把水果刀插进苹果，
刀尖从另一头穿出来，
暗红色汁液顺着刀槽往下滴。
"你流鼻血了。"小雨突然说。
我摸向人中，
指尖沾到温热的液体。
镜中人也做了同样动作，
但他擦下来的是黑色黏液，
顺着下巴滴在衬衫领口，
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弹幕池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系统提示】主播心跳过速，
已自动开启健康监测模式
我低头看智能手环。
心率187。
镜中人的手环却在倒计时：00:03:33。
"还剩三分三十三秒。
"镜中人咧开嘴，
这次他的牙齿是锯齿状的，
"要看看观众真实样貌吗？"
整个直播间的界面突然翻转。
观众列表里十万个"镜中人"ID同时亮起红点，
每个名字后面都跳出实时画面——十万面镜子里，
十万个我正在削苹果。
小雨的尖叫声中，
我抓起补光灯砸向镜子。
玻璃爆裂的瞬间，
所有监控屏同时黑屏。
但直播间人数还在上涨，
十万零一，
十万零二......
"陆哥！"小雨突然指着地面。
碎玻璃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