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不耐烦地打断我。
“喂，我说你这个女人有完没完？”
她像驱赶苍蝇一样挥挥手。
“阿哲的前途是你这种人能耽误的吗？”
“他现在是顶级律所的精英律师，未来的合伙人。”
“你呢？”
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像在估价一件廉价商品。
“一个陪酒的脏货，你配得上他吗？”
“你站在他身边，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污点……”
我喃喃自语。
宋哲再次在我耳边低语。
“别怪我，你的存在，是我唯一的污点。”
原来如此。
我就是那个需要被擦掉的污点。
“宋哲，你真行。”
我眼泪终于掉下来，滚烫。
“你用我最脏的钱，铺就你最风光的学位路。”
“现在，你又嫌我脏了。”
“这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堂法律实践课。”
宋哲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叫‘扫清前路’。”
他眼神里的残忍显而易见。
“所以，你要报警？”
“举报我？”
“不。”
他摇了摇手指，嘴角的弧度越发残忍。
“是举报正在进行卖淫活动的你。”
“有区别吗？”
“当然有。”
他像一个耐心的老师在教导愚笨的学生。
“前者，是我报复你。”
“后者，是我作为一个守法公民，协助警方净化社会风气。”
“性质完全不同。”
“高材生，果然不一样。”
我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汹涌。
“宋哲，你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男人。”
“谢谢夸奖。”
宋哲优雅地举起酒杯，仿佛在接受某种赞誉。
包厢外，走廊的光线照进来，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停在888包厢门口，没有进来。
我只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隔着喧嚣与光怪陆离，静静地看着这里。
像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02
警笛声，由远及近。
尖锐，刺耳。
包厢里的哄笑声更大了。
宋哲的“朋友们”纷纷拿出手机，对准了我。
“快拍快拍！扫黄现场第一视角！”
“明天的头条有了！法学硕士大义灭亲，举报卖淫女友！”
“这女的也太惨了吧，简直是年度最佳普法案例啊。”
闪光灯像一把把利剑，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
宋哲搂着琪琪，靠在沙发上，像在剧院里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他欣赏着我的狼狈，眼神玩味，还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进来。
“警察！都别动！”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举起手，除了宋哲。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指着地上的我。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