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后来的俘虏只能没日没夜伺候着那些早来的俘虏。
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例外。
阿兄此刻正被一盆滚烫的洗脚水倒在了身上。
对方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人。
「贱奴!你会不会伺候洗脚?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笨的!」
阿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他曾是大庆最为高傲的皇帝,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
他脸色铁青,还想拿出自己皇帝的威严。
「大胆!朕乃大庆皇帝!」
不料对方直接嗤笑一声。
「你是皇帝?老子还是玉帝呢?进了这下等奴房你就得听老子的话!」
阿兄脸色铁青,受不了这屈辱。
他选择了一甩衣袖直接就寝。
我冷笑,这屈辱人人使得,为何就他使不得?
对方却不会让他这么舒服地睡着。
三个汉人一起将阿兄踹下了床榻,把他的床褥当做茅坑来方便。
「贱奴,敢得罪我,这就是下场!」
阿兄看着自己的床褥敢怒却不敢言。
他今日也算是尝到了屈辱的滋味了?
没了床榻和被褥,阿兄只能穿着单薄的外衫躺在门口。
就这情况,他还要被起夜的人路过就踹几脚。
一夜,他根本难以安睡。
只是,天刚亮,他就被直接一盆冷水浇醒。
「赵扶熙,起来干活了!」
许是已经太久没有人直呼他的名讳,他愣了一瞬才想起赵扶熙是自己。
看着面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匈奴人,他只能爬起来干活。
刚一脸灰头土脸地走出战俘营,他就碰到了图勒。
阿兄一见图勒,瞬间甩开身后的人,跑到他的面前。
「图勒你这小人!我堂堂大庆皇帝,你就把我放在这里?」
图勒斜睨他一眼。
「这里?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凝儿堂堂大庆长公主,刚来漠北时住的也是这里。」
阿兄瞬间语塞,只能狠狠瞪着他。
「你!」
我对于图勒揭穿我当年伤疤的事情很是不爽。
只不过看着阿兄脸色难看,我却又十分痛快。
「大舅子,您就不必冲着我耍皇帝威风了,您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帝,靠着给我们漠北人摇尾乞怜换一口饭而已,摆清楚你的身份!」
我忍不住皱眉,亡国帝......我生前死死守护的母国,终究是亡了。
图勒盯着阿兄,满眼的不屑和厌恶。
我不明白,为何图勒会对阿兄有这么大的仇恨?
「凝儿泉下有知,必定会放过你这个小人!」
我很想告诉阿兄,不必泉下,我现在就有知了。
图勒闻言仰天大笑。
「凝儿若是知道,必定好好谢我,谢我惩罚了亲手将她送入深渊的阿兄。」
阿兄还想说什么,直接被一边的匈奴人关押走。
我看着图勒的脸,又气又想笑。
这人总是这样,从来也不问我的意见,自作主张替我做事。
幼时是,我死了竟还是这般。
4
被押送走了的阿兄更惨了。
下等奴房中都传,阿兄居然敢得罪可汗,迟早是要被杀掉的。
那些人更是放心大胆地折磨他了。
阿兄没有睡过干燥的被褥,更是没有吃过新鲜的饭食。
就像当初我刚到漠北时一样。
「赵扶熙,今日轮到你刷恭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