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文件,余光瞥向林策。他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好的。”
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两天,邻市。这意味着大量的独处时间。
回到办公室,我拿出手机,快速清理了一下“鱼塘”。推迟了律师的晚餐,回绝了作家的看展邀请,告诉餐厅老板这周末不用留位。动作利落,毫无留恋。
做完这一切,我看着窗外,有点发愣。我这是在做什么?为一条还没上钩的鱼,清塘?
第二天一早,我在医院门口等车。林策准时出现,依旧是熨帖的西装,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一个小型行李箱,轮子擦得锃亮。
相比之下,我的帆布旅行袋看起来饱经风霜,角落还沾着点不明的污渍。
医院派的车来了。一路无话。气氛微妙地沉默着,只有引擎的轰鸣声。我假装看风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偶尔落在我身上,沉甸甸的。
研讨会乏善可陈。我们并排坐着,他听得认真,笔记做得详细。我则有些心不在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他的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结实的小臂和一块简约的腕表。
下午的议程结束,主办方安排住宿。前台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实在对不起,方医生,林医生。系统出了差错,原本预订的两个单间……现在只剩下一间套房了。有两间卧室,但共用客厅。您看……”
我挑眉,看向林策。这桥段老套得像我直播时粉丝投稿的故事。
林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我的视线,对前台说:“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真的非常抱歉,最近有展会,全市酒店几乎都满了。这个套房其实比两个单间条件更好……”前台快哭出来了。
“可以。”我打断她,声音轻松,“就这间吧。林医生不介意吧?”我把问题抛给他。
林策沉默了两秒,下颌线微微绷紧。“……可以。”他最终吐出两个字。
套房很大,装修奢华。客厅宽敞,确实有两间独立的卧室。但这并不能缓解空气中那种无形的张力。
我放下行李,伸了个懒腰:“累死了。林医生,我先洗个澡?”
他没看我,径直走向自己的行李箱,拿出笔记本电脑:“请便。”
浴室的水声哗哗响起。我站在花洒下,试图冲走一天的疲惫和那点莫名的躁动。洗完才发现,匆忙间忘了把换洗衣物拿进来。浴巾倒是有一条,挂在门口。
我裹好浴巾,对着镜子擦了擦水汽。镜子里的女人脸颊微红,眼神亮得有些不正常。
就在我伸手去拉门把手的瞬间!
啪!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跳闸了。
“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惊呼,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一种源自童年阴影的、非理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怕黑,极其怕。
门外传来林策的声音:“可能是跳闸了,别慌,酒店应该很快会处理。”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安抚的力量。
但我控制不住地发抖。浴室地面湿滑,我摸索着想往外走,脚下一滑,失去平衡。
“啊!”
我惊呼一声,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却撞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他显然一直守在门外,反应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