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乡的县城创业，开了一家动漫公司。
我原以为，大城市的技术和经验，可以在小县城形成降维打击。
在一次业务谈判中，我给出了体现技术和设计理念的方案，并降低了报价的利润空间。
价廉物美，我想任何甲方都会喜欢。
然而，甲方却让我加价2万。
我因为没有加价而失去了单子。
1
县旅游集团有一个单子，是集团旗下景区的带有形象设计的宣传项目。
由于金额在一定限度以下，所以不用公开招标，旅投可以自己决定乙方。
同学黄建新在旅投任副总。
我想凭着同学的关系，加上本地只有我公司能做形象设计，应该十拿九稳了。
于是我提交了方案和报价。
方案答辩的时候，黄建新问我：“你这个报价利润空间大不。”
“不大，算很优惠了。”我秉承着薄利多销的原则，觉得甲方一定会喜欢。
“那你把价再造高两万，到时我们的一些开销从这里出。”
我犹豫了一下，以前从没接触过这类操作，心里没底。
“那这两万到时有其他发票抵吗？我们财务比较正规，如果没有发票，钱比较不方便出。”
“这样啊……”
最终，本地的一家公告公司拿下了这单。
这家广告公司的老板叫“周世杰”。
技术不如我，价格没我优惠，凭什么被他拿走项目？
我有点愤怒，觉得黄建新多少有些不顾我们的同学情。
第一次感到对环境和规则的陌生，以及由此产生的担忧。
2
开公司无非就是钱、人、技术、业务这几块。
既然本地业务没打开，那么我趁还有一点积蓄，训练一批人。
有人有技术，就可以接一些外部的单子。
在魔都工作时，我招人也并不十分注重学历。
我培训过很多学历低、基础薄弱的人。
他们大多是热爱动漫，有强烈的生存压力，希望通过努力早日学好技术。
我现在能招到的，却都是因为成绩差才随便上个动漫专业的，本身对动漫没有太大的热爱。
还没生存压力，没钱没工作在家有父母撑着。
以前的经验告诉我，大多数普通人智商差不多，大多数工作也没有到拼智商的阶段，只要努力都能胜任工作的。
所以我才一直有信心自己带人。
而县城的这个状况在我意料之外。
于是我希望通过制度来规范、激发他们。
结果发现除了开除没有任何办法。
在大城市，开除一批立马可以补一批，可以进行无限筛选。
但在县城，开除这几个，再找几个都难，而且大概率还是这样的。
反倒几个来暑期实习的正规大学生，学了一个半月有很大长进。
我终于知道招聘为啥要看学历了，学历至少代表了一种学习态度。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3
回家乡创业，是我又一次大的选择。
上一次做这样的选择是在大学毕业后，放弃大学所学专业，投身到动漫行业中去。
那一次，我和父母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他们觉得我985大学白上了。
而我觉得，他们这一辈人根本不懂理想。
我可以为理想放弃一切，而他们一辈子只着眼于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