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雨声像是无数细针扎在玻璃上。
李维从床上惊醒，心脏狂跳不止。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事实上，他几乎从不记得自己的梦境，就像大多数人一样。
直到他在床头柜上发现那张字条。
“他们今晚会来。不要相信任何自称来自政府的人。——你自己”
字迹毫无疑问是他的，那种独特的倾斜角度和尾钩写法，他再熟悉不过。但李维完全不记得写过这些东西。更令人不安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三个月前，他开始发现这些小纸条——藏在咖啡罐里，夹在旧书中，甚至有一次出现在他的冰箱冷冻室里，装在一个小防水袋里。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或者是什么人的恶作剧。但笔迹鉴定app和后来的专业鉴定都证实，这确实是他自己的笔迹。
雨声渐大。李维打开台灯，仔细研究这张新发现的警告。字条边缘有些粗糙，像是被匆忙撕下。墨水的颜色暗示它是在最近几天内写下的。
“他们今晚会来。”
李维下床检查了所有的门窗锁。他的公寓在二十一层，理论上没人能轻易闯入。但他还是从床头抽屉里拿出那把老式猎刀——这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手机突然震动，让他差点跳起来。凌晨3:17分，未知号码。
“李先生，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我们有理由相信您的住所即将成为攻击目标。请立即开门，我们的特工正在您门外。不要做任何突然动作。”
李维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悄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站在走廊里，他们的站姿和表情都散发着官方人员特有的冷漠权威。
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直接对着猫眼举起一个证件。“李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您正处于极度危险中。”
字条上的警告在他脑中回响：“不要相信任何自称来自政府的人。”
李维后退几步，迅速思考。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国家安全局的，拒绝配合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但如果他们不是，开门就等于自投罗网。
另一个细节让他警觉——尽管外面下着大雨，这两人的鞋子和裤脚却完全是干的。大楼底层有门禁系统，他们必须从一楼大厅进入，不可能不沾雨水。
“我需要验证你们的身份，”李维隔着门说，“请提供验证码联系总部确认。”
两人对视一眼，这个细微的动作证实了李维的怀疑。真正的高级特工不会需要彼此确认这种基本要求。
“李先生，我们没有时间进行这种程序。您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中。”
就在这时，李维的卧室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立即转身冲向卧室，猎刀紧握在手。一个全身黑衣的身影正从打破的窗口爬进来，雨水和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人脸上戴着一种奇怪的金属面具，面具眼部发出微弱的蓝光。
没有犹豫，李维扑向前去。黑衣人敏捷地闪开，从腰间抽出某种棒状装置。当它发出嗡鸣并闪烁蓝光时，李维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几乎跪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