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士十年前做过乳腺切除手术。
癌症最近有复发的迹象。
她最大的愿望是我能寻得一处好归宿。
倪诚是她精挑细选的如意郎君。
我宁愿她生我气，也不想看她像现在这般自责。
我牵着姜女士慢慢走回家。
像小时候她牵着我一样。
爸爸走得早，姜女士独自一人拉扯我长大。
现在的她已经从扛着我上楼的同时，还能再扛一袋米的大力士，变成了行动迟缓的老太太。
姜老太难得温柔地问我：「再过一个多月是你三十岁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什么都可以吗？」
「你要天上的星星老娘也想办法摘给你，但是那把匕首不行。」
「那就把你的体检报告给我当礼物吧。」
再勇敢的人也很难直面生死。
姜女士对复查很抗拒，总是一拖再拖。
十年前那个夏天发生的第一件糟糕的事情。
是我在家中衣柜最深处翻出来姜女士的乳腺癌检查报告。
治疗要花很多钱。
姜女士舍不得动用给我念大学和结婚用的资金。
所以她把报告藏起来，以为这样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脾气不是很好。
总是恨铁不成钢地骂我。
也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
我躲进宋承欢的房间里大哭了一场。
宋承欢笨手笨脚地替我擦眼泪。
二十九岁的我感觉到后颈有温热的液体划过。
是宋承欢偷偷地陪着少女姜柒月流眼泪。
他把一张银行卡悄悄地塞进我的口袋。
是他从小到大存的压岁钱。
密码改成了我的生日。
宋承欢家境好，但我们也不能平白无故要别人的钱。
我再也不睡懒觉了。
开始拼命兼职赚钱。
那个暑假我白天在餐厅当服务员，晚上去烧烤店烤串顺带推销啤酒。
回到胡同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胡同没有路灯，黑漆漆的。
我怕黑，借着月光没命地往家里冲。
刚冲进路口就撞倒一个人。
宋承欢很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姜柒月你是不是见鬼了跑这么快？」
我惊魂未定：「靠，我以为你是鬼。」
他骨折的脚还没好，我把他的拐杖也撞得摔坏了。
他搭着我的肩膀，用另一只脚跳回家去。
我问他：「大半夜不睡觉在路口干什么？不会是等我吧？」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
「谁等你，别自恋，空调坏了，我出来乘凉。」
我兼职的每一个晚上。
他都恰好在路口乘凉。
后来我被喝醉酒的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