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那个拖油瓶滚蛋!”陈凯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
他身后的女人挺着肚子,小声说,该把那个病秧子的药停了,反正也是个无底洞。
十年婚姻,我熬成了他口中的黄脸婆,现在他要断我儿子的命。
他扬起手要打我,我没有躲。
我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我存了十年,却一次也没拨过的号码。
我说:“阿King,十年到了,来接我。”
01.
陈凯把那张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
纸张的边角划过我的脸,有点疼。
我没看那份协议,我的眼睛看着他身后的女人。
白莲,他的秘书,肚子已经能看出来了。
她手里捏着一张B超单,像是捏着一张奖状。
陈凯说:“苏晴,签了它。”
他说:“这十年,我受够你了。”
他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黄脸婆,又老又无趣。”
十年。
我把最好的十年给了他,给了这个家。
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学着做饭,学着操持家务,学着怎么做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回家能吃上一口热饭。
我儿子小杰身体不好,每个月都要去医院,药不能停。
那些进口药很贵,我省吃俭用,自己的衣服十年都没买过几件新的。
我以为这就是过日子。
现在他告诉我,他受够了。
白莲靠在陈凯怀里,娇滴滴地说:“凯哥,你别这么大声,吓到我们的宝宝了。”
她又看向我,说:“苏晴姐,你就成全我们吧,凯哥说了,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和……你儿子过日子了。”
我听到她在厨房里跟陈凯小声说话。
“凯哥,那个小病秧子的药也太贵了,一个月好几千,我们宝宝出生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等我们结婚了,就把他的药停了吧,反正是个无底洞。”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那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命。
他们现在要断我儿子的命。
陈凯把离婚协议和那张孕检单一起推到我面前。
“签了,公司你别想,房子是我的名字,你带着那个拖油瓶滚蛋。”
他说。
我拿起那份协议,又拿起那张孕检单。
当着他们的面,我把它们撕了。
撕得粉碎。
纸屑飞起来,落在陈凯的脸上。
他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过,一向顺从的我,会做出这样的事。
“苏晴,你找死!”
陈凯吼了一声,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没有躲。
我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我叫了十年丈夫的男人。
我拿出手机。
通讯录里有一个号码,我存了十年,一次也没拨过。
我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通了。
那边很安静。
我用一种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说:“阿King。”
“十年了。”
“我父亲的恩,我还完了。”
“来接我。”
陈凯的手掌带着风挥下来。
但是没有落到我脸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有一个词。
“收到。”
接着,一个更近的声音说:“大小姐。”
一只手抓住了陈凯的手腕。
像铁钳。
02.
抓住陈凯手腕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