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摆摆手，示意客户继续。
我知道，林阳今天的举动已经让坤哥对我产生了不满。
可我不后悔，至少我保护了林阳，没让他受伤。
只是从那天起，林阳在走廊里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了我的心里，怎么拔都拔不掉。
8
林阳的大学生活很紧张，每天除了文化课，还有各种高强度的体能课，短短几年，他已经从一个瘦弱文静的书呆子长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肌肉男。
他和我的关系变得淡淡的，我也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毕竟我的身后有坤哥，他则是未来的警察。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林阳就大四了。
那天，我正在帮坤哥理账，保姆打来电话，说奶奶在家里突然晕倒了。
我急匆匆赶到医院时，林阳已经站在抢救室门口。
他满头大汗，头发乱得像鸡窝，眼里布满红血丝。
“奶奶怎么样了？” 我心里一紧，焦急地扒着抢救室的门朝里张望着。
“姐，你别急，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
林阳揽住了我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这还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对我这样亲近。
靠在他宽厚的胸前，我踏实了下来，可浑身却像是突然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奶奶是我和林阳凝聚在一起的纽带，是我们这个家的顶梁柱，我从来不敢想要是没了奶奶，我们这个家还会不会存在，我和林阳还会不会能像以前那样待在一起。
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们就这么并排肩并肩地坐着，带着同样的焦虑和不安，彼此陪伴着，彼此依赖着，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抢救过来了，只是老人的体质太弱，再加上年纪大，各项机能都老化得厉害，以后一定要注意休息，要是再发生晕倒的事情，后果可就不好预料了。”
我们答应着，终于松了一口气，林阳拉住了我的手，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夜里，我守在奶奶的病床边，迷迷糊糊中，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盖在了我身上。
睁开眼，林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目光深沉地盯着我看。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突然一阵慌乱。
林阳看我的眼光似乎带着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像是弟弟在看一个姐姐，倒像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有怜惜，有温情，甚至还带着一点欲望。
我一定是疯了！
居然怀疑林阳对我的姐弟情。
我赶紧甩了一下发昏的脑袋，抓起旁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冷静，你的感觉只是幻觉。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
“离开坤哥吧。” 林阳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认真。
“我马上就可以去公安局实习了，工资可能不多，可也足够咱们生活了，姐，以后让我来照顾家里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太晚了，我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坤哥的生意我经手了很多，他怎么可能放了我？”
他低下头，没再说话。
林阳确实成熟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冲动。
我轻轻地揉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不觉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