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疯了：
【卧槽！要凉！】
【主播快想辙啊！】
【贡献度够不够换东西？快看看！】
我腿肚子转筋，脑子一片空白。电击？藤条？跟贵妃的怒火比都是弟弟！
「警告：直播设备（隐形）存在极低概率被高灵感个体感知到异常能量波动。」
你他妈不早说！
「收到紧急打赏：‘烟花缭乱’ x1（来自用户：**‘榜一是我别抢’**）。效果：制造3秒视觉干扰。」
「是否立即使用？」
用！祖宗！
砰！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贵妃妆台上的一盒胭脂突然炸开，红色粉末喷溅得到处都是！
“啊！”宫女惊叫。
贵妃下意识后退一步，抬手遮眼。
就这三秒！
我噗通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娘、娘娘恕罪！小的……小的刚调来，没见过世面，被娘娘天颜震撼，失了规矩！小的该死！”
疯狂甩锅给‘看傻了’。
弹幕：
【榜一姐姐威武！】
【这打赏道具牛逼！】
【主播这跪姿标准！】
胭脂粉尘缓缓落下。
贵妃狐疑地盯着我，又看看那盒爆掉的胭脂，柳眉紧蹙。
“没眼力的东西！”她嫌恶地摆摆手，“滚出去！看着就晦气！”
我连滚带爬，几乎是逃出锦华宫。
后背冷汗湿透，风一吹，冰凉。
靠在宫墙上，我大口喘气。
「任务完成。人气值：587。」
「奖励发放：铜钱 x50，‘听觉增强’（1分钟体验卡）x1。」
「榜一是我别抢」打赏留言：“小太监有点意思，下次姐姐保你。”
我苦笑。保我？差点被你害死！
但……活下来了。
靠着网友的打赏。
这荒诞的现实。
之后几天，我夹起尾巴做人。直播不敢太放肆，镜头尽量避开贵人正脸，多拍宫殿景物，配上内心吐槽解说。
【主播嘴皮子利索啊！】
【这后宫VR游览，值了！】
【刚才过去那个宫女小姐姐好看！】
人气缓慢增长。
打赏多是铜钱，偶尔有碎银。
系统商城东西贵得离谱：“基础拳脚”要100两，“十分钟隐身”500两！“读心术”后面一长串九，看得我眼晕。
穷逼太监不配。
我被派去各宫跑腿，送东西，打扫偏僻院落。
直到那天，被派去给一位叫苏婉清的才人送份例。
那院子……真冷清。
墙皮剥落，院子里一棵老槐树，叶子都没几片。
一个素衣女子坐在廊下，低头绣着什么。
那就是苏婉清。
很瘦，侧脸清淡，像幅水墨画。
我低头走过去：“才人，您的份例。”
她抬头，眼神静得像井水，没什么波澜：“有劳了。”
声音也淡淡的。
我把那点微薄的东西放下。
直播镜头无意扫过她的手指，纤细，但指节有些粗糙，沾着点染料似的痕迹。
弹幕：
【这小姐姐谁？气质好好。】
【住这么破？被打入冷宫了？】
【手好看！但好像干过活？】
她忽然轻轻咳了两声，拿帕子掩住。
一阵极淡的、说不清的药味飘过来。
我放下东西，告辞。
走出院门，鬼使神差，我用了那张“听觉增强体验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