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陷入黑暗前的刹那，他听见奶奶用极低的声音说："如果遇到穿虎头鞋的孩子，千万别看他的眼睛。"
这次的空间是间古旧的教室。黑板上残留着未擦净的数学公式，粉笔灰在月光下浮沉。课桌排列得整整齐齐，每张椅子上都摆着褪色的小红花。陈默的心脏猛地收缩，他认出这是自己小学一年级的教室。
"呜......"
细微的抽泣声从墙缝里渗出，像极了当年总被锁在储物间的转学生小雨的哭声。陈默打了个寒颤，摸到后颈的玉佩突然发烫。他顺着声音走到东北角，看见墙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暗红色液体正顺着缝隙缓缓滴落。
当第一声清晰的啼哭响起时，整面墙突然开始蠕动。无数婴儿的手掌从裂缝中伸出，指甲缝里嵌着凝固的血垢。陈默慌忙掏出玉佩按在最大的裂缝上，红光闪过，哭声骤然转成尖啸。
"哥哥......"
稚嫩的呼唤从头顶传来。陈默抬头，看见房梁上倒挂着个穿虎头鞋的男童，皮肤青白如冻肉，脐带还垂在腰间。男童咧嘴笑时，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洞。
"小雨？"陈默脱口而出，立刻被自己的声音吓到。男童的笑容突然凝固，黑洞里渗出黑色黏液，"坏哥哥......你说会来救我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八岁那年，他亲眼看见小雨被高年级生推进储物间，却因为害怕不敢出声。三天后在化粪池里发现的尸体，手腕上还戴着他送的贝壳手链。
"对不起......"陈默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讲台。男童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蛆虫，密密麻麻"你说谎......你根本没救我......"
整面哭墙开始崩塌，无数婴儿从墙缝里爬出，腐烂的小手指抓向陈默的脚踝。他慌乱中抓起讲台上的粉笔盒砸过去，白色粉末撒在婴儿身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
"哥哥......"
虎头鞋男童的声音近在咫尺。陈默转身的瞬间，看见男童倒挂在他面前，黑洞般的眼眶正对着他的眼睛。玉佩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将男童震飞出去。林深趁机掏出铜钱剑，却发现剑身早已锈迹斑斑。
"叮——"
剑尖触地的刹那，地面浮现出复杂的符咒纹路。陈默想起昨夜在嫁衣里找到的半块玉佩，猛然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红光冲天而起，所有婴儿在强光中化作黑雾消散。
当陈默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教室后排的课桌上。玉佩完好无损地挂在胸前，而他的右手正紧紧攥着半块贝壳手链——正是当年他送给小雨的那个。
""奶奶递来草药包，"明天带上这个。"
老人展开手帕，里面是截脐带，缠绕着褪色的红绳。陈默注意到脐带上的血渍竟与他掌心的血珠纹路完全吻合。
窗外，阴云遮住了月亮。陈默摸着贝壳手链上的刻痕，突然想起储物间门锁上的抓痕，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分明组成了他的名字。
第四章 妊娠诅咒
上午忙完其他事情哈，午休了一会儿 ，午休后，奶奶要开始教他制作安胎符
午后的柴房里，奶奶教他制作"安胎符"。黄纸在陈默掌心自燃时，他看见火焰中浮现出难产孕妇的指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