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份了啊这个姚佩兰，来了几年好吃懒做，全靠这个张家养着。”
“我也听说呢，头胎生了女孩张家也没说她啥，还是好吃好喝供着。”
“哎你说这种娃还小的，能离得成吗？娃会判给谁带啊？”
“那不好说吧，这个儿子还太小了离不了妈，估计要让佩兰带走。”
“那张家不是亏大发了，哎我听说他们当时花了......”
聊天的声音到这里突然小了下去。
一旁的赵修远狼吞虎咽扒拉完了大半碗饭，听到这里没忍住打断了问：
“怎么？这个张家在闹离婚的媳妇是外来的？”
“可不么！好几年前来我们村里支教的大学生呢！后来就留在这里了。”
“一开始还在村里的学校教书，后来村里的学校办不下去了，娃都转去镇上住校了，她就闲在家里了。”
“要我说，还真不如就娶个本村的姑娘，虽然学历不高，但是老实啊！”
“哪像这个佩兰，我看着她就觉得她不知道睡过多少个。”
隔着一层窗户，我听见村民们在添油加醋地描述着我的过往。
大四那年，我在网上找支教实习，为了顺利拿到实践学分，来到了这座大山里。
负责对接的联络人收了我的中介费，在县城里的酒店请我吃了顿饭。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张家的破房子里，成了“准儿媳”。
我试图逃跑过，结果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控制。
被关了三个月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没有办法，我和张家骏谈判了一次。
他同意我去村里的学校教书，我同意和他结婚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放我走。
没想到等我真的生下女儿以后，他们又不同意了。
婆婆说要生完儿子才能放我走，于是我联系了村里学校的姐妹，规划了一个逃跑方案。
只是没想到没过两个月，镇上传来消息，村里的学校因为升学率太差被摘牌了，所有在读学生转到镇上。
而我的逃跑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又一次被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张家骏跟进我的屋子里以后，在人前唯唯诺诺的那副窝囊样子立刻消失不见。
“刚才来的那个外地人，你是不是认识？”他揪着我的头发质问我。
“怎么可能啊？我都五六年没见过外面的人了。”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
就在这时，我的房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04
“谁啊？”我没好气地问。
“借宿的，赵修远。想问问你们家有热水吗？”
还没等我回答，房间外又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回复：
“赵博士，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打热水。”
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张家骏的堂妹，张家佳的声音。
“我是张家骏的妹妹，张家佳。赵博士，你刚才说你是读什么的？农学？是研究怎么种地的吗？”
“是有研究这个方面的同门，不过我不是，我是......”
随着对话的声音渐行渐远，张家骏一直揪着我头发的手突然松开。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望着门口。
“张家骏，你这个堂妹，真的是亲堂妹吗？有血缘关系吗？”
我突然问他。
他被吓了一跳，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一天到晚的胡说什么呢？当然是亲的啊，我三叔走的早，所以她就一直跟着我们家一起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