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的头还在动!
那颗摇摇欲坠的脑袋猛地转向我,腐烂的脸颊因为嘶吼而扭曲变形,嘴角淌着混合着血液的涎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尖锐声响,浑浊的眼睛里依旧透着贪婪的凶光。
它张着嘴,试图咬向离它最近的我的手臂,却因为脖颈断裂只能徒劳地晃动着头颅,每晃一下,颈部的伤口就涌出更多血液,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我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臂,随即反应过来——它已经失去了行动力。
我颤抖着松开抵在它脖颈上的文件夹,看着那颗还在嘶吼的头颅,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直到它的嘶吼声渐渐减弱,只剩下微弱的“气泡音”,那双浑浊的眼睛才彻底失去了光泽,不再动弹。
我松开手,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的冷汗将衬衫浸湿,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才稍微压下了那股惊悚感。
刚才的缠斗让我浑身脱力,但万幸只是衬衫被抓破、溅上了血迹,身上没有受伤。
缓了片刻,我撑着墙慢慢站起来,看着地上脖颈断裂的丧尸尸体。
这模样实在太过骇人,而且血腥味越来越浓,留在屋里迟早会引来更多丧尸。
我在卧室角落找了根绑窗帘的粗绳子,蹲下身时还因为腿软晃了一下,我稳住身形,简单捆住它的手脚,然后拽着绳子将尸体往阳台拖。
尸体僵硬又沉重,拖起来格外费力,中途因为地板上的血迹打滑,我差点摔一跤,只能歇了两次,才把它拖到阳台。
打开阳台窗户,楼下的丧尸还在聚集嘶吼,它们仰着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四楼的方向,像是已经嗅到了血腥味。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抓住尸体的脚踝,猛地将它推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尸体重重砸在地面上,楼下的丧尸瞬间骚动起来,嘶吼声陡然变大,原本分散的几只丧尸立刻扑过去,围着尸体开始疯狂啃咬。
我趴在窗台边看了一眼,赶紧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这声响肯定会吸引更多丧尸,必须尽快做好防护。
刚转身,就听到右侧卧室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握紧金属文件夹,悄悄走过去。
右侧卧室门紧闭,我轻轻推了推,门没锁。
屋里光线更暗,我眯眼打量,只见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绑着一具“尸体”。
穿着碎花连衣裙,双手被麻绳捆在椅背上,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
旁边散落着几个空药瓶,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看起来,这具“尸体”和刚才那只丧尸像是一对,或许是被绑在这里的。
我慢慢走近,刚想确认是否还有气息,那具“尸体”突然猛地抬起头!
长发下的脸同样腐烂不堪,左眼已经塌陷,嘴角淌着涎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
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椅子被带得摇晃起来。
原来也是只丧尸!
我没给它挣脱的机会,冲上去举起金属文件夹,狠狠砸向它的脑袋。
“砰、砰”两下,丧尸动作瞬间停滞,耷拉着脑袋不再动弹。
这只丧尸似乎已经虚弱很久,反抗比刚才那只弱得多。
我解开它身上的绳子,拖到阳台,和刚才一样推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