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视频一接通，温苒苒就嚎，“当众撕合同，还把戒指当骰子扔地上？”
“骰子好歹听话。”我把猫奶盖从键盘上挪开，“人不听话。”
“你是说霍景琛？”她吸气，“清妍，别硬刚，他今天那眼神能冻死压路机。”
“冻不死我。”我合上电脑，“我今晚要走。”
“离婚证立刻安排？”
“先把项目拿回来。”我扣好行李箱，“感情是私事，项目是饭碗。”
门把手一转，顾泽辰探头进来，举着一束夸张的玫瑰：“慰问撕合同的英雄。”
“把花拿走，奶盖会把你当树爬。”我抬眼，“走，去招标会。”
电梯里他侧看我：“你这么硬顶，他会翻脸。”
“最好当场翻。”我按下负一层，“顺便翻出真心。”
——
会场灯光如昼，镁光灯在天花乱撞。我踏十厘米细高跟上台，麦克风“咔”一声开合。
“等会。”我把方案袋摁在长桌，“本项目按内外部方案并行竞标，我以沈氏顾问名义提交对标方案。”
评审们面面相觑。主持人干笑：“沈总，这个流程——”
“合规。”我抬眸，“规则你们写的，我只是使用。”
林芷婧站起，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清妍，我们是一队的，内耗会——”
“我只和专业在一队。”我打断，“你不在其中。”
她脸色一僵。
我打开投影，咔咔切换页面：“一，现金流回正节点提前三个月；二，舆情黑天鹅预案分五级触发；三，利润分成不剥夺乙方话语权。”我抬手，光笔划出曲线，“这是ROI敏感性曲线与黑天鹅压力测试。”
评审席有人坐直了腰，彼此低声交换：“这条做穿了。”
台下闪光一阵。我继续快刀剁点：“媒体面，我要主动权。霍氏想要的八二分成，必须搭配‘风险反哺池’。要么改，要么撤。”
“口气不小。”郑怀笙笑，“你拿什么担责？”
“结果。”我盯着他，“还有能力。”
他正要回嘴，男人的嗓音从主席席淡淡压下：“授权她。”
全场一静。
我侧头。霍景琛已经起身，西装扣子未系，姿态松，却逼人：“本案，我授权沈清妍全权执行。”
主持人愣住：“霍总，这个——”
“流程我懂。”他掀眸，“但她更懂结果。”
我与他视线交锋一秒，移开，指关节一扣：“既然授权，那就按我的方案走。”
评审翻页飞快，问题像子弹：“投产期缩短靠什么？情绪面风险谁兜？资本开支压缩到位吗？”
“供应链前置、KOL反置顶、三期拆投。”我一口气顶回去，“兜底的是模型，也是人。”
顾泽辰懒洋洋举手：“资本开支那块，我可以补贴一点点——看人情。”
“收回你的‘人情’。”我没看他，“招标会不是相亲会。”
他被噎得一笑，耸肩坐回去。
最后一轮评分，灯光在头顶微颤。主持人清清嗓子：“综合评议——由沈氏顾问方案入围，并由沈总主导执行。”
场内一阵窸窣。林芷婧攥紧指尖：“景琛，你确定要让她——”
“确定。”他目光冷，“你负责把流程表按她的时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