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撕约风波
“霍景琛，你敢把这条条款塞进合同，是不是想逼我当场翻桌？”
“敢。”他抬眼，声音冷得像会议室的中央空调，“你也可以现在就撕。”
“成你所愿。”我“哧啦”一声把合作合同对半撕开，纸屑落了一地，像给董事会撒了把雪。
“清妍！”杜敬嵘猛地拍桌，茶水险些泼出来。
我把被鞋跟卡住地毯的一角踢开，冷笑：“霍氏的风险评估写得像情书，句句暧昧，关键一条全是坑。我不签。”
——我在霍氏是外聘首席战略官（项目制），名义挂在霍氏，团队却是我自己的沈氏顾问。
霍景琛掀了下眼皮：“你从来不看情书。”
“可我会看陷阱。”我指向投影，“利润分配你吃八成，剩下两成还要我承担甲方舆论风险？想得美。”
林芷婧轻柔开口：“沈总，是不是情绪激动了点——”
“你没资格教我情绪管理。”我打断她，抬手把还冒热气的美式推开，不巧碰到杯沿，咖啡溅在我的白衬衫上，暖烫一片，我吸了口凉气。
霍景琛站起，阔步走来，递了纸巾：“别逞强。”
我不接：“你控制欲太过了，连我衬衫上落多少咖啡都想插手？”
他薄唇一挑：“要不我亲自替你脱了？”
会议桌另一端，姚翎月“咳”了一声，假笑要圆场，我瞥她一眼，她立刻闭嘴。
“投票吧。”郑怀笙阴阳怪气，“通过霍总方案的举手。”
几只手犹豫着抬起，我看得清楚，罗晋安的眼神左顾右盼，像在掰手指算政治账。
“你们举，再高点。”我把撕开的合同扔在桌上，“反正签字的人不是我。”
“沈清妍。”霍景琛沉声，“别闹。”
我往门口走，指尖一紧——“叮”的一声，婚戒沿着会议室地砖滚了三圈，停在他脚边。
空气凝为实物。
他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戒指捡起，抬眸看我，漆黑的眼底只剩冷：“回家再吵。”
“……你说什么？”杜敬嵘腾地站起，椅脚在地上划出刺耳声，“你们——”
我把文件狠狠一摔：“霍总，您这位董事长怕是还不知道，公司首席战略官跟总裁已经合法互相折磨了两年。”
林芷婧脸色刷白，咬唇：“景琛，你们结婚了还——”
“工作归工作。”我抬手理了下头发，咖啡味在鼻端翻滚，“婚姻归我说了算。”
我踏着高跟鞋离场。电梯门“叮”地开启，我走进去，按了“关门”。指尖发抖，咖啡渍贴着皮肤，黏腻难受。
门在要合上的最后一秒被手掌撑住，他闯进来，反手按停。狭窄空间里，他的古龙味道逼近，我下意识后退，背抵金属壁，冰凉一片。
他抬起我的手腕，腕骨被他掌心扣住，热与冷交战，我下意识挣：“放开。”
“你今天在台上骂我的样子，”他低笑，嗓音压得很低，“挺好看。”
“想看？那就看清楚——”我抬膝去顶，他侧身，手刀落在按钮旁，我整个人被他的影子笼罩，心跳像被电梯的数字屏计数。
“沈清妍。”他俯近，薄唇擦过我的耳垂，带着冷气，“回家再吵。”
“回你祖宗的家。”我咬字，“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