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临时有个跨国会议。”他解释得天衣无缝，“抱歉，没提前跟你说。你到家了吗？吃饭了没？”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花园里被风吹动的玫瑰，轻笑了一声：“沈辞，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几秒，他才低声说：“念念，我……”
“她在你旁边吗？”我打断他，“林悠薇。”
沈辞的呼吸猛地一滞。
就在这一瞬间，熟悉的剧痛再次攥住了我的心脏！
这一次，比下午更猛烈，更持久。
我痛得弯下腰，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我蜷缩在地板上，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却吸不进一丝空气。
我知道，电话那头，沈辞一定是因为我的话，因为他无法辩解的谎言，因为他对我产生的愧疚，更因为他怕身边的林悠薇听到……他的心，乱了。
他心一乱，我的命，就去了一半。
“沈辞……”我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眼前阵阵发黑，“你真该死啊。”
02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人已经在医院的急诊室。
沈辞守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脸色比我还难看。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但领带歪了，衬衫的袖口也沾了些灰尘，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见我醒来，他眼里的焦灼才褪去几分，换上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自责。
“念念，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只是暂时性缺氧，心脏没事。”他的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试图安抚我。
如果是以前，我会被他这副模样骗过去。
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他这副心疼的样子，是不是也让我的心脏好受一点？
我抽回手，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在公司开会吗？”
沈辞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垂下眼，避开我的视线：“……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骗我，还是对不起林悠薇回国让你乱了阵脚，害我差点死在家里？”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带刺。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底是震惊和一丝受伤：“念念，你在胡说什么？我跟悠薇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我气笑了，“能让你抛下结婚三年的妻子，深夜陪在她身边的‘普通朋友’？沈辞，你猜我信吗？”
“她刚回国，遇到点麻烦，我只是去帮个忙。”他试图解释，语气却显得苍白无力。
“什么麻烦，需要你这个有妇之夫亲自去帮忙？”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步步紧逼，“是她没地方住，需要你安排酒店？还是她水土不服，需要你喂药？”
我的话音刚落，胸口又是一阵熟悉的闷痛。
不剧烈，但很清晰。
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看着沈辞瞬间沉下去的脸，忽然明白了。
我猜对了。
他真的去照顾她了。
我的质问，让他心疼他那朵不胜风雨的“小白花”了。
“滚。”我指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一个字。
沈辞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让你滚出去！”我抓起床头的枕头，狠狠朝他砸过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没有躲，任由枕头砸在他身上，然后无力地滑落。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