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聿珩，做我的挡箭牌。三年后，我还你自由，并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问他：「为什么是我？」
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深意。
「因为，你和我很像。」
他说，「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只能靠自己，在泥泞里杀出一条血路。」
于是，我签了字。
我扮演着一个土气、懦弱、深爱陆聿珩的妻子，被他厌弃，被他囚禁。
我看着他和沈月瑶上演着情深似海的戏码，不动声色。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陆聿珩对我的厌恶是假的，他对沈月瑶的爱，也未必是真的。
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反抗着家族安排给他的命运。
而我，不过是他反抗的道具。
现在，道具翻身了。
我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陆景淮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清冷矜贵，目光沉静。
「陆景淮，」我轻声说，「你的棋局，我帮你走完了。接下来，该我自己的了。」
5.
我在陆家主宅住下的第一天，风平浪静。
徐慧大概是被老爷子敲打过，没再来找我的麻烦，只是每次见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我并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我在餐厅用早餐，陆聿珩从外面晨跑回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额前碎发上还带着汗珠，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商场上的锐利，多了几分少年气。
他看到我，脚步顿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餐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佣人立刻为他端上早餐。
我们沉默地吃着饭，刀叉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昨天……」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沈月瑶的事，我很抱歉。」
我抬眸看他，没什么表情：「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他该道歉的，是那个被他当成挡箭牌，羞辱了三年的「妻子」沈瓷。
而不是现在这个，即将成为他小婶的、陆家的主母。
我的冷淡让他有些挫败，他皱了皱眉：「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陆大少爷，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自嘲地勾了勾唇，「沈瓷，你马上就要嫁给我小叔，成为我的小婶。你告诉我，怎么互不相干？」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甘。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陆聿珩，」我走到他身边，停下脚步，微微俯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收起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你不是输给了我，你是输给了你自己的愚蠢和傲慢。」
「还有，」我直起身，恢复了淡漠的表情，「以后在家里，记得叫我小婶。」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铁青的脸，径直离开了餐厅。
陆聿珩被我气得不轻，一整天都没在主宅露面。
我乐得清闲，在书房看了一下午的书。
傍晚时分，忠叔敲门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