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小馄饨哭喊着，伸出小手想要抓住我，却什么也抓不到。
宋致远目睹着这一切，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一边是即将被凌辱的前妻，一边是濒临死亡的儿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
“放开她！”
他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上来抱住一个混混的大腿，“我求你们，放开她！让我先救孩子！”
“滚开！”那混混一脚将他踹开。
宋致远重重撞在我的摊车上，额头磕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他却不管不顾，再次爬起来，用身体挡在我面前，张开双臂。
对着那群穷凶极恶的混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他是我的儿子！你们谁敢动他，我跟你们拼了！”
就在这一刻，小馄饨在我怀里猛地一抽，小小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
第5章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全世界只剩下怀里那逐渐冰冷的、小小的身体。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夜空。
我抱着小馄饨，疯了一样推开所有人，冲向街口。
医院，我必须马上去医院！
那群混混被我这副不要命的样子镇住了，一时竟忘了阻拦。
宋致远也愣在原地，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医院的，只记得一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嗓子都喊哑了。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将我隔绝在外。
我浑身脱力，瘫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宋致远也跟了过来。
他站在我对面，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白色的纱布上渗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们就这样隔着走廊，死寂地对峙着。
直到急救室的门打开。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送来得还算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了。”
“但孩子的身体太弱了，以后千万不能再受这种刺激。”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宋致远抢先一步扶住了我，他的手掌滚烫，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抖：“谢谢医生，谢谢……”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踉跄着冲进病房。
小馄饨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我在病床边守了一夜，直到天亮，小馄饨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宋致远也在外面站了一夜。
我走出病房，关上门，隔绝了里面我赖以生存的整个世界。
然后，我转向他。
“宋致远。”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愧疚和痛苦。
“知味，我……”
“想解毒吗？”我打断他。
他猛地一怔，随即疯狂点头：“想！只要你能救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