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场。
我输光了所有钱。
赌场顶层的水晶灯折射出刺目的光，落在轮盘桌的黄铜边框上。
周围的人大多穿着笔挺的礼服，香槟杯碰撞的脆响混着轮盘转动的嗡鸣飘过来。
有人朝我这边瞥了眼，嘴角漏出一抹嘲笑。
他们都看见我从下午坐到现在，面前的筹码从垒成小山到只剩这三枚面值一百的玩意儿。
荷官戴着雪白的手套，指尖在轮盘边缘敲了敲，声音平稳：“还有要下注的吗？”
我喉结动了动，把三枚筹码推到21的格子里。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银行卡里的余额早上就变成了零。
行李箱里的衣服昨晚已经挂到了典当行，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是腕上那块老父亲留下的机械表。
刚才摸了摸，表链已经松了，大概是攥得太用力。
轮盘开始转动，银球在槽里撞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我心上。
周围的议论声低了下去，有人凑过来看，有人端着酒杯挑眉。
我盯着银球，指节捏得发白，连呼吸都忘了。
银球慢慢减速，在20的格子上顿了顿，接着滑向21。
我的心脏猛地提起来，眼睛都瞪圆了。
可就在离21还差一格的时候，银球突然晃了晃，掉进了旁边的22。
“抱歉。”荷官的声音像冰，伸手把我那三枚筹码收走，叠进旁边的筹码堆里。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
“又输了？”
“我就说他不行，看那样子就是第一次来赌场的菜鸟。”
“估计是把家底都带来了，这下惨了。”
我僵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桌上的绿色台布在眼前模糊起来，胃里像被塞进了一块冰，又沉又冷。
我伸手摸口袋，指尖只碰到几枚叮当作响的硬币。
是早上买面包剩下的，加起来不到五美元。
完了。
我想着，站起身的时候腿肚子都在抖。
拉斯维加斯的霓虹再亮，也照不亮我现在的路。
回去的机票钱没有，酒店今晚就要退房，难不成要去街头睡长椅？
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没有任何预兆，直愣愣地钻进来。
【无限推演系统绑定成功】
【开启初始功能：可推演目标事件结果】
————
我猛地停下脚步，以为是自己太饿出现了幻听。
周围的人还在说笑，轮盘还在转，银球的声响依旧清脆，没人注意到我的异常。
系统？我在心里默念，声音发颤。
那个机械音又响了。
【请指定推演目标】
我盯着不远处的轮盘，银球刚被荷官重新放进槽里。
要不……试试？
我咬了咬牙，在心里说：推演下一轮轮盘银球最终停留的格子。
【推演开始】
眼前突然闪过一串画面。
「轮盘转动，银球滑动，先是撞向3，接着弹到15，最后停在7」
画面消失，脑子里传来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