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连连应声:“哎!好女儿。”
我对他说:“你来得正好,我的房间按照嫡女规格重新布置,先前缺的,三日之内给我补齐。”
父亲脸色青黑,我转身进屋,直接关了门。
晚间,正厅开宴。
满桌山珍海味,香气氤氲。
父亲亲自挟菜往我碗里堆。
沈怜儿伸筷子去夹她最爱的清蒸石斑,筷子才碰到盘子边,父亲怒喝一声:
“放下!”
“你不过一介养女,有残羹剩饭吃便不错,还敢同我女儿抢?”
沈怜儿泪水扑簌簌落下。她仓皇起身,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沈暮安立刻起身,狠狠瞪了我一眼,追了出去。
我自顾自吃着碗里的菜,眼皮都懒得抬。
夜深人静,我闲逛到父亲书房的窗棂下。
里面传来父亲和沈暮安的交谈声。
沈暮安压着嗓音:“……对她这般好,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父亲斥责他:“蠢货!现在只能让她放松警惕,我们才能说服她给怜儿换运。不然你以为我接这个野丫头回来做什么?”
“可她那般嚣张跋扈,岂会甘心?”
“由得她不甘心?阵法一旦启动,就由不得她了。”
原来如此。
我早便清楚,接我回府,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换运?
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了。
我其实早就知道,沈府不是什么清白地方。
他们打着家族运道的幌子,背地里却搞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如今计划打到我头上,我也就更明白了。
所以我才说过,这沈府晦气。
这几日,我刻意装作什么都不知,只静静看他们在背后捣鬼。
有婆子悄悄捡我掉在梳妆台上的头发;
还有小厮假装来打扫,却偷偷拿走我剪下的指甲;
甚至我的旧衣裳,也被他们寻机换走。
我心里冷笑。
我养父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术法机关都见过。
我自小在他身边耳濡目染,这些伎俩,在我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
还记得五年前那日,父亲找到养父,把我接回沈府。
养父故意将我打扮得破破烂烂,在父亲面前推搡我,斥我是个拖累,滚回该回的地方。
他是故意做给父亲看的。
只为让沈府觉得我孤苦无依,别无选择。
父亲对我格外殷勤,不过是以为我这野丫头从未受过这般优待,只需给点甜头,就会死心塌地留下。
不得不说,他到底比沈暮安多吃了数年咸盐,城府深得多。
可惜,他们算错了一步。
我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无知羔羊。
养父给我的银票,还多得很。沈暮安向来拿下人不当人,还克扣银钱,众人尽是敢怒不敢言。
我随手拿出点碎银子,便轻易买通了几个丫鬟和嬷嬷。
让她们把我的头发和指甲,全都换成街边野狗的。
我看着沈暮安他们小心翼翼将那些污秽之物收好,想必是拿去布置那换运法阵了。
想想那法阵启动时,引来的不知是何种福运,我便觉得好笑。
沈暮安和沈怜儿见我嚣张不改,恨得牙痒痒。
却因父亲严令和那未成的阴谋,不得不一忍再忍。
我在府里,可谓是作威作福。
今日看沈怜儿头上的玉簪顺眼,我便直接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