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怔住，抬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峻却异常年轻的脸庞，眼神深邃，仿佛藏着许多故事。他收回手，表情并无多大变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谢谢你。”秦婉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差点闯祸了。”
“举手之劳。”萧辰的声音平淡，目光扫过她临摹的画稿，画的是一株罕见的草药，“璇玑草？笔法细腻，形态也抓得准，只是叶脉走向，第三分叉处稍显滞涩。”
秦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看得懂？还懂草药？”这株草药很是生僻，她也是偶然在古谱上见到，觉得形态优美才临摹的。
“略知一二。”萧辰道。山中十年，玄清道长收藏的珍本古籍，他早已烂熟于心。
“太好了，”秦婉像是找到了知音，笑容绽开，纯净而温暖，“我叫秦婉，正在美院读书，很喜欢这些古书里的植物图谱。你呢？你也研究这些吗？”
“萧辰。”他吐出两个字，看着她的笑容，心中那冰封的角落似乎被细微地触动了一下，但随即，“秦”这个姓氏像一根冰刺，瞬间将他拉回现实。血液似乎冷了几分。
“只是随便看看。”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冷淡了些许。
秦婉却似乎并未察觉他细微的情绪变化，反而对他这种冷淡疏离的气质更感好奇。她主动拿出手机，眼中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刚才真的多亏你了。能…加个联系方式吗？以后若有机会，还想向你请教这些草药的问题。”
萧辰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与他记忆中那个刀疤脸的狰狞、秦世渊在广告牌上的虚伪笑容形成剧烈反差。复仇的计划与眼前女孩无辜的笑脸交织碰撞。
他沉默了片刻。
山风与血腥似乎仍在耳边呼啸。
最终，他报出了一串号码。
“有机会再说。”
第三章：暗流涌动与情愫渐生
唐老的助理效率极高。不过两日，一份关于“萧辰”的初步调查报告便放在了唐老休养病房的茶几上。报告很薄，内容寥寥，只提及此人近日才出现在滨海市，无固定职业，暂居西区旧巷，身手似乎不错，医术来源成谜，如同凭空冒出。
“有意思。”唐老靠在病床上，指尖轻点报告，“查不到过去，要么是干净得像张白纸，要么…就是深不见底。”他沉吟片刻，对助理道，“不必再深挖了。这位萧小友于我有救命之恩，他既不愿多说，我们便以诚相待。留意着，若他遇到什么难处，暗中行个方便。”
“是，唐老。”
这份来自唐老的、未宣之于口的善意，很快便悄然渗透。萧辰察觉到了变化。当他再去本地最大的中药材市场寻找几味稀缺药材时，那些原本眼高于顶、看人下菜碟的药材商，态度竟客气了许多。甚至有位老板在收了他远低于市价的费用后，还额外赠送了一小包品相极好的老山参须。
“萧先生，以后需要什么，直接来店里就好。”老板笑容可掬，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