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提着一个很重的菜篮子，正颤颤巍巍地准备下天桥。
我看着她，又想了想脑子里那个荒诞的声音。
好吧，反正已经这么惨了，还能更惨吗？
我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奶奶，我扶您下去吧。”
老奶奶显然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把胳膊递给了我。
我搀着她，一步一步，走下了长长的阶梯。到了桥下，老奶奶对我连声道谢，我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脑海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扶老奶奶过马路”任务完成，判定为“好事”。】
【系统正在检索与宿主关联的“恶人”……】
【检索到恶人：张昊（校霸）。恶行：长期霸凌、敲诈勒索、学术剽窃……】
【开始抽取气运……抽取成功！】
【恶人张昊10%“财富运”已剥离，并转化为现金，存入宿主账户。】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手机“叮”地一声响了。
是一条银行的入账短信。
【您尾号6678的储蓄卡账户9月29日18:32分入账人民币500,000.00元，活期余额500,017.50元。】
我看着那串数字，一个、两个、三个……六个零！
五十万？
我疯了吗？
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推送的新闻快讯。
【本市快讯：今日下午六点半，我市知名企业家张德利（张氏集团董事长）因涉嫌重大金融诈骗，已被经侦部门带走调查，其名下所有资产均被冻结……】
张德利……那不是校霸张昊他爹吗？！
第2章 世界上最贵的那个馒头
五十万。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零，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真他妈疼。
这不是梦。
我扶了一个老奶奶，张昊家就破产了。而我，凭空多了五十万。
这个“圣母”系统……是真的？
我站在原地，晚风吹过，我却觉得浑身燥热。那不是发烧，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一种从地狱爬回人间，手里还攥着魔鬼契约的兴奋。
我立刻打车回了我那个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房子又小又破，但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如此可爱。我把那二十块钱的巨款拿出来，点了有史以来最奢侈的一顿外卖——一份三十八块钱的猪脚饭，还加了两个蛋。
吃饭的时候，我点开了学校的论坛。
果然，已经炸锅了。
《惊爆！校董之子张昊家中破产，被限制高消费！》
《扒一扒张昊这些年在学校里的恶行，他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听说张昊被女友甩了，从兰博基尼换成了共享单车，笑死！》
看着那些帖子，我嘴里的猪脚饭，好像都更香了。
这就是气运被夺走的感觉吗？曾经他从我这里夺走的尊严和劳动成果，现在，系统用一种更直接、更残暴的方式，加倍奉还了。
爽！
这种感觉，比中彩票还爽！
吃完饭，我躺在床上，开始冷静地思考。
“圣-母-系-统”，呵，听起来可真是个充满奉献精神的名字。但它的核心规则，却是赤裸裸的掠夺。做好事是“扳机”，夺取恶人的气运是“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