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发商带着锯子来砍老槐树,吴树急得直跳脚,村民却劝他 “别挡财路”。直到爷爷的红纸秘约掉出来:“月圆夜用吴家血混槐树汁,树可安”,他才知道这树守了村里 102 年。可树洞里的槐树汁难拿,开发商还往树上泼柴油,吴树攥着爷爷的年轮笔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拼了,也得保住这棵 “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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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西这山村,叫吴家村。村后那棵老槐树,比村里最老的王大爷岁数还大,活了快一辈子了。树干粗得很,得两个成年男人手拉手才能抱住,枝丫伸得老长,夏天能遮一大片阴凉。

23 岁的吴树,是吴家第三代护林员。爷爷以前就守着这棵树,走的时候千叮万嘱,让他别让树受委屈。爷爷还教他看年轮,说 “树的年轮里藏着村里的福气,一圈是一年,多一圈,村里的福气就多一分”。

吴树记着爷爷的话,每天天刚亮,就拎着水桶去给老槐树浇水。他口袋里总揣着爷爷那本泛黄的年轮笔记,封面都磨破了,里面记着每年树的生长情况,还有村民在树下发生的小事 —— 谁家孩子在树下摔了一跤没哭,谁家两口子在树下和好了。没事的时候,吴树就掏出来翻两页,像跟爷爷说话似的。

这天早上,吴树刚给树浇完水,正蹲在树根旁翻笔记,村口突然闹哄哄的。有村民扯着嗓子喊:“快来人啊!有人要砍老槐树!”

吴树心里一紧,赶紧往村口跑。

老远就看见一群穿工装的人,扛着大锯子、斧头,领头的是个戴金项链的男人,挺着肚子,是前两天来村里的开发商张海涛。

张海涛看见村民围过来,清了清嗓子,嗓门大得能传遍半个村:“乡亲们!这树占着地了,我砍了它,在这儿盖养老院!以后村里老人都能住进去,条件好得很,还能租给外人赚租金,大家都能分钱!”

村民们一听,都小声议论起来。

“盖养老院啊?那挺好的,我家老婆子腿脚不好,正愁没地方养老呢。”

“还能赚钱?那是不是以后不用种庄稼也能有收入了?”

没人反对,甚至还有人跟着点头。

吴树急了,冲上去拦在锯子前面:“这树不能砍!它是咱们的村树,守了村里几十年了!”

张海涛瞥了吴树一眼,像看个不懂事的小孩:“小屁孩懂啥?树能当饭吃?能让老人住上舒服房子?赶紧让开,别耽误事儿!”

吴树不让:“就是不能砍!爷爷说这树是村里的福气,砍了会出事的!”

“福气?能当钱花不?” 张海涛笑了,转头对村民说,“乡亲们,这小子就是死心眼,别跟他一般见识。工人,动手!”

两个工人拎着锯子就往老槐树下走。

吴树想拦,却被几个村民拉住了:“吴树啊,别拦了,张老板也是为村里好。”

“就是,你爷爷不在了,别瞎听他以前的话了。”

吴树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锯子碰到树干。

“嗡 ——” 锯子刚转起来,突然 “咔嚓” 一声脆响,锯条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

更怪的是,站在树旁边的几个村民,都隐约听见树里传出一声轻轻的 “疼”,像个小姑娘的声音。

村民们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