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殿外的禁军冲了进来，单膝跪地。
“陛下！”
“将此阉竖！打入廷尉大牢！给朕用尽所有酷刑！撬开他的嘴！把他所有的党羽，一个不漏，全部给朕挖出来！”
“喏！”
两个禁军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架起已经屎尿齐流的赵高，拖了出去。
赵高没有发出任何求饶声，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嬴政的剑，转向了李斯。
李斯靠着铜柱，缓缓滑倒在地，他闭上眼，等待着死亡。
剑尖，停在了他的喉咙前。
“李斯。”嬴政的声音沙哑。
李斯睁开眼，眼中一片灰败。
“臣……罪该万死。”
“你确实该死。”嬴政说道，“但不是现在。大秦还没亡，你这个丞相，还有用。”
他收回了剑。
“今日起，你戴罪立功。朕要你，亲手把赵高这个逆贼的势力，连根拔起。”
李斯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嬴政。
“陛下……”
“还有，”嬴政环视朝堂，“今日宴席之上，博士淳于越所议，及你李斯所奏，焚书之事……”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
“——废！”
群臣之中，几位儒生博士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立刻跪下。
“陛下圣明！”
嬴政没有理会他们。
他走到大殿中央，抬头看着我的天幕。
“你，还在？”
我拿起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
“当然。直播还没结束呢。”
这一夜，整个咸阳宫灯火通明。
廷尉府的大牢里，惨叫声彻夜不绝。
一队队的禁军冲进一个个府邸，抓走了一个个还在睡梦中的官员。
血，染红了咸阳的夜。
我没有关闭直播。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因为我的出现，而被彻底改变的夜晚。
我的直播间里，人气值显示为“0”。
没有一个观众。
或者说，我唯一的观众，在两千二百多年前。
天快亮的时候，嬴政处理完了所有的紧急奏报。
他遣散了群臣，只留下李斯和王贲等几位心腹。
章台殿里，弥漫着血腥味和疲惫。
嬴政再次抬头，看着我。
“内患，暂除。朕，想看真正的天下。”
***
# 第7G章：沧海一粟，真正的天下
“真正的天下？”
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嬴政走到大殿门口，看着东方即将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朕扫六合，车同轨，书同文，自以为天下归一。今日方知，朕之天下，不过一隅。”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仙人，朕欲知，在这天之外，可还有如大秦一般的国度？朕的大秦，于这沧海之中，究竟是何地位？”
我明白了。
他的格局，被打开了。
他不再满足于中原这一块地方，他想看看整个世界。
“好，我满足你。”
我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软件。
Google Earth。
“系统，同步软件画面至天幕。”
天幕上的直播间画面消失，变成了一颗蔚蓝色的、缓缓旋转的星球。
“这是……什么？”
不只是嬴政，李斯、王贲等人全都走上前来，仰着头，看着这颗从未见过的、美丽而巨大的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