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认识照片上这个叫‘莲儿’的姑娘吗?是八十年代初,住在张家的那个。”
大多数人都摇头,说不记得了。
张家的光环太耀眼,谁会去注意一个养女的去向?
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在公园一个下棋的摊子上,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一个姓李的老爷子,年轻时在张家帮工,做过几天的短工。
他盯着照片看了半天,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追忆。
“莲儿……哦,想起来了,是张老板他们最早收的那个养女吧?”
我心头一紧,连忙点头:“对对,就是她!您知道她后来去哪了吗?”
李大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姑娘啊,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没了呗。”李大爷压低了声音,“大概是八三、八四年那会儿吧,张家对外说,莲儿生了场大病,没救过来,病死了。还给办了后事,草草埋了。”
病死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莲儿已经死了,那火车站的姑娘又是谁?
难道只是长得像?
不对!那个眼神,那种恨,绝对不是巧合。
“当时……就没人怀疑吗?”我追问。
李大爷嗤笑一声:“怀疑?谁敢怀疑张老板?人家说病死了,那就是病死了。再说,一个养女,谁会去关心她的死活?没过多久,张家就又收养了现在这个小千金,这件事,就彻底没人提了。”
李大爷的话,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是啊,一个无权无势的养女,她的生死,在那些大人物眼里,轻如鸿毛。
“大爷,”我压下心头的翻涌,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您再想想,莲儿‘病死’之前,张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李大爷皱着眉,苦思冥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就在莲儿出事的前几天,我好像听里面的佣人说,张家有过一次很厉害的争吵,吵得天翻地覆。好像……好像就是因为一个花瓶。”
花瓶!
我的呼吸都停滞了。
“什么样的花瓶?”
“好像是个挺贵重的青花瓷花瓶,张老板的心爱之物。具体为什么吵不清楚,就听说那天晚上,莲儿被罚跪了很久。那之后,张家就再也没摆过那种青花瓷的花瓶了。”
碎花瓶……青花瓷花瓶……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了起来!
那不是一场简单的疾病。
那是一场被掩盖的谋杀!
“大爷!”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当时张家,有没有一个对莲儿特别好的人?或许他会知道更多内情。”
李大爷想了想:“有啊。当时张家有个园丁,姓陈,我们都叫他老陈。人老实巴交的,没老婆没孩子,就把莲儿当亲闺女一样疼。莲儿也黏他。”
“那他现在在哪?”我急切地问。
“莲儿死后没多久,老陈也莫名其妙被张家辞退了,听说……是得罪了主家。后来就没消息了,有人说他在市郊开了个小面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伯!
这绝对是关键人物!
我向李大爷问清了那个面馆的大概位置,连声道谢后,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