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没当回事,只觉得这个男人莫名其妙。
这张名片却鬼使神差地被我留了下来。
现在,五年之期已到。
赌局结束,他赢了。
我用那支老旧的诺基马上输入一条短信,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纪先生,你赢了。我喂的狗,咬了我。」
我看着那条短信,迟疑了很久。
尊严,骄傲,不甘……所有的情绪在心里翻滚。
最终,我还是点了发送。
不到一秒,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回信。
言简意赅,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地址。」
5
第二天,我就被医院通知了「停职反省」。
理由是接到了匿名投诉,说我「精神状态不稳定,不适合再从事高压力的急救工作」。
我知道是沈嘉言做的。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离开他,我寸步难行。
我平静地收拾好我储物柜里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离开了那个我奋斗了五年的地方。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房产中介。
我要把这个承载了我五年青春和噩梦的出租屋,尽快脱手。
中介的大哥看我一个小姑娘,言语间颇为轻佻,暗示只要我陪他「喝顿酒」,就能帮我把房子卖个好价钱。
我直接把我的急救员工作证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大哥,喝酒就算了。不过我劝你最近去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我看你印堂发黑,气色虚浮,多半是肝肾功能有亏空。再喝下去,下一次见我,可能就得躺着了。」
中-介大哥的脸瞬间绿了,看我的眼神也从垂涎变成了惊恐,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事情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刚签完委托协议,走出中介所,我的诺基亚又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号码:「楼下,黑车。」
我走到路边,一辆全黑的,低调到没有任何车标的轿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纪宴臣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比五年前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但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却有增无减。
「上车。」他言简意赅。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
他没有看我,目光落在前方。
「后悔了?」
「后悔什么?」我反问。
「后悔当初没听我的。」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
「不后悔。」我说,「不亲手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一看,永远不知道它有多贱。」
他终于侧过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想让他付出代价吗?」他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
代价?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代价。
我要他跪在我面前,把他吐给我的那些「理性选择」,一个字一个字,全都给我咽回去。我要他看着我,把他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变成我脚下的尘埃。
车子停在了一栋看起来就戒备森严的私家庄园门口。
「从今天起,你住这里。」纪宴臣说。
我看着那座宛如城堡的建筑,「为什么?」
「履行赌约的第一步,」他解开安全带,「我要你成为整个临江市,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