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晓梅去镇上买毛线，临走前把快织完的毛衣放在了裁缝铺的柜子里。
等她拎着毛线回来，一进门就傻了眼。
周秀莲居然在铺子里，地上全是毛衣碎片！
旗袍上还泼了墨，黑一块白一块的，特别难看。
周秀莲叉着腰，说：“让你再穿这晦气衣服，再织这晦气毛衣！这下织不了了吧！”
晓梅看着地上的碎片，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蹲下来，一片一片捡起碎片。
捡着捡着，她发现碎片上的针脚还能对上，只要慢慢拼，说不定能重新织好！
晓梅抹掉眼泪，对周秀莲说：“就算碎了，我也要重新织完！”
周秀莲没想到晓梅这么倔，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晓梅抱着碎片，坐在地上发呆。
这时，村里几个阿姨走进了裁缝铺。
她们是来帮忙的，有的说：“晓梅，我帮你绕线！” 有的说：“我帮你补碎片！” 还有的说：“我去劝劝秀莲，她也太过分了！”
原来，阿姨们都被晓梅的执着打动了，专门过来帮她。
阿姨们去了周秀莲家，跟她说了好多话。
老周也拉着周秀莲，叹着气说：“秀莲啊，我要是穿不上这毛衣，死也闭不上眼啊！”
周秀莲看着大家都帮晓梅，又听爸这么说，终于松口了：“你们织吧，别让我爸留遗憾。”
晓梅听说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4
日子一天天过，晓梅和阿姨们一起赶工。
白天在裁缝铺织，晚上回家接着织，总算在老周生日前，把毛衣织完了。
老周生日那天，晓梅拿着毛衣，去了老周家。
老周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头发白了不少，眼神里带着期待。
晓梅走过去，把毛衣递给他：“周爷爷，生日快乐！这是我奶奶当年没织完的毛衣，我帮她织完了。”
老周接过毛衣，手都在抖。
他慢慢穿上毛衣，大小刚刚好，就像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老周摸了摸毛衣的针脚，眼眶红了。
突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银戒指，样式很旧，但擦得很亮。
“兰芝啊，” 老周对着空气说，“我收到毛衣了。这戒指是当年准备送给你的，没来得及…… 你要是还在，咱们就能一起过生日了。”
晓梅站在旁边，突然觉得身上的旗袍变轻了，之前那种 “被附身” 的感觉，一下子全没了。
她脑子里还清楚地记得，昨晚梦见奶奶了。
奶奶笑着说：“梅梅，谢谢你，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
晓梅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但心里却很踏实。
周秀莲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也红了眼圈。
她走到晓梅身边，说：“晓梅，以前是我太固执了，对不起。以后我帮你一起整理这些旧物，别让我爸的回忆丢了。”
晓梅笑着摇了摇头：“秀莲姐，没事，都过去了。”
老周穿着毛衣，戴着银戒指，拉着晓梅和周秀莲的手，笑得特别开心。
院子里的阳光洒下来，暖烘烘的，晓梅觉得，这大概就是奶奶想要的结局吧。
5
从老周家回来后，晓梅没把旗袍烧掉。
她找了个玻璃柜，把旗袍、奶奶的旧毛衣，还有老周的银戒指，都放在了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