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随便看看。” 我赶紧站起来。
他拿起我手里的书，翻了翻，指着其中一株植物问：“这个，你认识吗？”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种名为“雪枯草”的植物，有剧毒，但若是剂量控制得当，与其他几种药材配伍，又能成为一种缓解心悸的良药。
我将书中的记载复述了一遍。
他听完，沉默了很久。
“你……懂得还挺多。” 他放下书，转身离开，脚步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些。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对我，不像是一个丈夫对妻子，更像是一个……考官对考生？
他到底想干什么？
03
王府的生活，平静得诡异。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扮演好一个温柔贤惠的“王妃”，照顾萧景琰的起居。而他，也似乎习惯了我的存在。虽然我们之间依旧没什么交流，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淡了许多。
唯一让我头疼的，是那个张嬷嬷。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打探我和萧景琰的房中事。
“王妃，您和王爷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这肚子……可有动静？” 她一边给我梳头，一边旁敲侧击。
我差点把梳子掰断。动静？我一个男的，能有什么动静？
“嬷嬷多虑了，王爷身体要紧，这种事……不急。” 我只能继续装娇羞。
张嬷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王妃啊，您要抓紧机会啊。王爷这身子骨，能不能留下个后，可就全看您的了。您要是能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这王府，才算是您真正的家啊。”
我听得一阵恶寒。
为了让她闭嘴，我只能把萧景琰搬出来当挡箭牌。
这天晚上，我特意炖了一锅据说能“强身健体”的汤，端进了书房。
萧景琰正在看书，见我进来，只是抬了抬眼。
“王爷，夜深了，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我把汤盅放到他面前。
他闻了闻，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这是什么？”
“妾身听张嬷嬷说，这汤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我一脸“天真”。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虽然隔着面具，但能感觉到那笑意很冷。
“你有心了。”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慢慢喝了下去。
我站在一旁，心里直打鼓。这汤里加了点安神的药材，希望他喝了能早点睡，别再熬夜看书。
他喝完汤，果然露出些许疲态。
“本王乏了，你……扶我回房。” 他说。
我愣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让我扶他。我赶紧上前，架住他的胳膊。他的身体很轻，隔着衣料，能感觉到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将他扶到床边躺下，我正准备退出去，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留下。”
我心头一跳：“王爷？”
“本王今夜……有些冷。”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我看着他，烛光下，他面具外的嘴唇紧紧抿着。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妹妹，她生病的时候，也总是喊冷。
我的心，软了一下。
“那……妾身就在外间的软榻上守着，王爷有事叫我。” 我挣开他的手。
他没有再坚持。
我躺在软榻上，听着里间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他只是……太孤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