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能是轻微的地面震动，或者建筑结构调整。老建筑经常会这样...”
他的话被一阵突然响起的广播音乐打断。那是一首扭曲、走调的《摇篮曲》，旋律熟悉却令人毛骨悚然，中间夹杂着像是信号干扰的嘶嘶声。
“声音来自广播系统，但...”小敏快速分析着，“音源不是外部输入，而是系统内部生成的。就像是...这段音乐一直储存在系统里，等待着被播放。”
大牛突然指着中央的治疗椅：“越哥，看那个！”
治疗椅上的皮革束缚带正在自己缓缓移动，仿佛有无形的病人正被绑在上面，挣扎着想要解脱。
“气流！一定是气流造成的！”秦越的声音开始发抖，他的科学信仰正在被动摇。
小敏突然惊呼一声：“我收到了数据包！通过蓝牙...但我们的蓝牙根本没有开启！”
她的平板屏幕上显示着一系列复杂的大脑扫描图和神经信号模式分析。“这是...某种神经科学研究数据。看这个模式，它显示多个大脑信号正在同步...就像是在...共享意识？”
秦越凑过去看，脸色越来越凝重。作为科学主播，他认得出这些是真实的神经科学数据，不是伪造的。
“还有这个。”小敏调出另一份文件，“是张守仁的研究日志的一部分。他在研究‘集体意识连接’，试图通过同步的感官剥夺和特定频率的声光刺激，让多个患者的大脑信号同步...”
突然，大厅的灯光开始剧烈闪烁，在明暗交替中，他们隐约看到轮椅上出现了模糊的透明轮廓——仿佛有无形的人正坐在上面，参加一场看不见的治疗课程。
“视觉暂留现象！一定是！”秦越几乎是喊出来的，不知道是在说服观众还是在说服自己。
这时，广播中的音乐突然停止，一个平静的男声响起：
“晚上好，新来的朋友们。欢迎参加回魂夜仪式。张医生将会很高兴见到你们。”
声音来自他们带来的便携扬声器——那本是秦越用来播放背景音乐的设备。
“他在我们的系统里！”小敏惊骇地试图关闭设备，但所有按钮都已失灵。
大厅的门猛地关上，金属锁扣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将他们困在了里面。
雷声在外界炸响，与室内的电磁异常产生了诡异的共鸣。这一次，伴随着雷声，那些空轮椅上的透明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半透明的人形，穿着病号服，安静地坐着，全部面朝中央的治疗椅。
“电磁读数...爆表了！”大牛喊道，手中的仪器发出持续不断的尖鸣。
中央的治疗椅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透明身影逐渐清晰。他手中拿着一个怀表，正在有节奏地摆动。
“张守仁...”秦越喃喃道，科学信仰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广播里再次响起那个平静的声音：“仪式开始。请找到自己的位置。”
所有的半透明病人同时抬起头，睁开了他们没有瞳孔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三个闯入者。
3 回魂夜仪式
治疗大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臭氧和焦糊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那些半透明的身影从轮椅上缓缓站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们的动作却带着一种可怕的同步性，仿佛被同一个意识所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