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愣住了。她设想过各种可能，却没料到如此直接。
“我...我不太明白...”
“我想追求你，”他直白地说，“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
江面上的游船驶过，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沈知意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听到自己说：“好。”
没有鲜花和隆重的告白，但这个答案似乎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回去的车上，陆景琛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暖干燥。沈知意没有挣脱，任由自己的手指与他的交缠在一起。
（四）
初期的恋情甜蜜得如同梦境。
陆景琛是个完美的恋人，体贴入微，记得所有重要日期和她喜欢的每一样东西。他会在加班深夜来接她，车里总是备着她爱喝的温热的杏仁茶；会在出差时给她寄当地明信片，上面写着“想你”；会在会议间隙抽空发消息问她吃饭了没有。
沈知意沉浸在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中。她开始习惯生活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习惯分享日常琐事，习惯在睡前道晚安。
一个月后的周末，陆景琛带她去参加朋友聚会。那是沈知意第一次进入他的社交圈，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
“放松，他们都很友好。”陆景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果然，他的朋友们都很热情，尤其是周慕远，陆景琛的大学同学，最为健谈。
“景琛可是我们系当年的高岭之花，”周慕远笑着对沈知意说，“多少女生前仆后继，都没见他动过心。原来是在等你啊。”
沈知意不好意思地笑笑，偷偷看了陆景琛一眼。他正低头看手机，似乎没听到这番话。
聚会中途，沈知意去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无意听到周慕远和陆景琛的对话。
“这次是认真的？”周慕远问。
“当然。”陆景琛的声音带着笑意。
“难得见你这么上心，挺好的。知意看起来是个好姑娘。”
“她很特别。”陆景琛说，语气温柔。
沈知意靠在墙边，心里甜得像浸了蜜。她悄悄退回洗手间，待了一会儿才重新走出去，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那天晚上，陆景琛送她回家时，在楼下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今天开心吗？”他问。
“很开心。”她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他抚过她的发丝：“以后会带你见更多我的朋友，见我家人，好吗？”
沈知意点头，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夜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仿佛都在为她的幸福作证。
（五）
关系确立后的第三个月，变化开始悄无声息地发生。
最初是回复消息的速度。陆景琛不再像从前那样及时回应，有时隔好几小时才回一句“在忙，晚点说”。沈知意理解他工作繁忙，总是体贴地回复“好的，别太累”。
约会时，他看手机的频率明显增加。有次看电影，他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最终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有个紧急公事”，就出去接电话了，直到电影结束都没回来。
沈知意一个人看完了后半场，在影院门口等他。二十分钟后，他才匆匆赶来，面露倦色。
“公司的事，”他简短解释，揉了揉眉心，“累了，今天先送你回去吧。”
车上很安静。沈知意想问他是否遇到了麻烦，是否需要倾诉，但看他紧闭的嘴唇和专注开车的侧脸，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