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珍珠的作用,不是什么祥瑞,而是用来吸取活人的生命精气,通过一种特殊的仪式,去“滋养”和“安抚”河底的邪物,以保证封印的稳固。
看到这里,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用活人的命,去喂养一个怪物?
这哪里是安抚,这分明是献祭!
我继续往下看。
族谱的记录,中断于“守河人”一脉。
上面说,除了负责主持献祭仪式的陈氏家族,还有一个单传的“守河人”家族,负责守护封印的最后一道防线。
守河人一脉,姓江。
我的姓。
我的手开始颤抖。
我翻到族谱的最后一页。
那里,用朱砂笔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江淮。
是我爷爷的名字!
在他名字的下面,是我的名字。
江生。
而在我的名字旁边,用更深的血色,标注着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钥匙”。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爷爷……守河人……钥匙……
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为什么会是“钥匙”?
就在我心神巨震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吱呀——”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
进来的不是陈伯。
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
是青禾。
她手里拿着一盏小小的马灯,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苍白而憔悴。
我们四目相对。
她看到我,先是震惊,眼睛瞬间睁大。
随即是狂喜。
“阿生?你……你还活着?”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不敢置信。
下一秒,喜悦就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
她看着我手里的族谱,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不及解释,一把拉住她,将族谱塞到她手里。
“你快看!这上面写的!”
青禾颤抖着手,一页一页地翻看。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没有一丝血色。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身体摇摇欲坠。
“我爷爷……他……”
“你爷爷怎么了?”我急切地追问。
“他最近一直神神叨叨的,”青禾的声音发着抖,“总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说些什么‘大祭将成,家族使命即将完成’的胡话……”
“我以为他只是思念我奶奶,没想到……”
她的话没说完。
院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陈伯!
他回来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快躲起来!”
我拉着青禾,环顾四周。
唯一的藏身之处,就是那幅古画后的暗格!
暗格很小,但勉强能容纳我们两个人。
我推着青禾先进去,然后自己也挤了进去,顺手将那本血腥的族谱也带了进来。
我刚把暗格的门关上,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陈伯走了进来。
我们躲在暗格后的狭小空间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连呼吸都停止了。
我能闻到青禾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她急促的心跳。
我看到陈伯走到书桌前,点亮了油灯。
他看了一眼被我打开的窗户和凌乱的竹简,脸上没有丝毫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