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抬眼看向陆淮,“你旧部在军中的眼线可曾传回消息?”陆淮颔首,眼底锋芒毕露:“赫连峥被囚后,北狄暗桩已尽数归附。西南军中,有三位将领曾是先太子亲信,正暗中配合刘庸行动。”他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报:“启禀陛下,西南督军叛乱已平,刘庸将军押解沈贵妃胞弟沈铭及其党羽三百余人回京!”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喉头腥甜。西南军的哗变如烈火燎原,彻底点燃了朝局的动荡。太医匆匆入殿,颤声禀道:“陛下心脉受损,恐……恐需静养三月。”沈昭宁眸光一闪,俯身行礼:“陛下龙体为重,臣女愿代陛下暂理朝政,以安社稷。”皇帝喘息着瞥见她袖中露出的半截虎符,终是无力地点了点头。“传旨——晋沈昭宁为摄政长公主,赐金印,总揽六部事宜。”圣旨颁下,百官哗然,却无人敢驳。沈昭宁踩着朱红地毯步入政事堂,案头堆积如山奏折,她提笔批注,思路如刀:“沈铭贪墨军饷证据确凿,着三司会审,株连者按律处置。”笔锋凌厉,墨迹如血。夜色渐深,陆淮潜入密室,手中北狄秘信泛着幽光:“旧部已集结三万精骑于边境,只待信号便可入关。”沈昭宁将密信焚毁,火光映得她眉眼如铁:“告诉赫连峥,若想活命,便用他的人头换北狄撤军。”她轻笑一声,那笑意却冷得彻骨,“明日,该送沈昭兰上路了。”三日后,朝堂之上,沈铭罪行被公诸于世。沈昭兰披头散发跪在丹墀之下,指甲抠进地砖缝里:“贱人!你竟敢……”沈昭宁俯视着她,一如前世冷宫毒酒入喉时的眼神:“姐姐可知,当年你送给母后的那盏参汤,我验出了西域剧毒?”她忽而压低声音,“还有那枚藏在佛龛底的玉簪——你与赫连峥的定情信物,如今可还在?”沈昭兰瞳孔骤缩,沈昭宁已转身向群臣:“贵妃私通敌国,祸乱朝纲,证据在此!”她将玉簪与密信残片掷下,石破天惊。朝堂震怒,刑部尚书当即叩首:“臣请旨,赐沈氏昭兰毒酒!”沈昭兰瘫软在地时,沈昭宁却收到暗报:禁军统领李勖暗中调兵,欲夜袭摄政殿。她唇角勾起一抹狠笑,传令萧衍:“让李勖的人‘顺利’潜入,但……一个也别活着出去。”子时三刻,摄政殿外刀光乍起,暗卫如鬼魅杀出,血染台阶。李勖人头落地时,沈昭宁缓步踏出,靴底沾血:“清扫宫闱,一个时辰内,本宫要看到禁军名册。”黎明时分,朝臣们踏入宫门时,皆被眼前景象震慑:禁军已尽数换防,摄政殿外跪着新晋将领,齐声高呼:“长公主英明!”沈昭宁立于高阶之上,手中金印折射着朝阳:“自今日起,凡忠于社稷者,本宫与诸位共守山河。”政事堂内,陆淮递来最新军报:“北狄旧部已混入京畿卫戍,只待号令。”沈昭宁摩挲着龙椅扶手,眼底翻涌着二十年蛰伏的恨与谋:“三日后祭天大典……便是龙椅易主之时。”

第五章·凤临九霄

祭天大典当日,天边霞光如血,沈昭宁身着玄色衮服,步步登上九重白玉阶。金甲禁军列阵两侧,刀戟映日,肃杀之气弥漫。她目光扫过下方跪拜的百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人中,有半数曾在她被囚冷宫时落井下石,如今却俯首如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