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的?”
徐琳的脸一下子白了,张了张嘴。
“顾少,是她先……”
“需要我重复?”
顾沉舟打断她,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徐琳瞬间噤声。
她身后那几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跟班,此刻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
顾沉舟没再看她们,拉着我的手腕,径直穿过人群。
第一步,成功了。
顾沉舟的“保护”,简单粗暴,极其有效。
他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那天早上之后,允许我跟在他身边。
课间,我会抱着习题集,“恰好”去问他问题。
他会冷淡地瞥一眼,然后用最简略的步骤写下解法推给我。
但我只要在他旁边坐下,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就会自动收敛。
中午食堂,我会“小心翼翼”地坐在他邻桌。
他从不邀请我同坐,但他的存在就是一道屏障。
曾经故意伸脚绊我、或者“不小心”打翻我餐盘的人,再没出现过。
放学,我会“顺路”走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他偶尔会停下来,去便利店买水,有时会扔给我一瓶,面无表情。
“太慢。”
流言蜚语很快传开。
都说我是顾沉舟罩着的人。
3
徐琳那伙人最初还不信邪。
某天放学,她们又把我堵在离校门不远的一条小巷口。
“阮清,可以啊,攀上高枝了?以为顾少真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徐琳抱着胳膊,冷笑。
“不过是玩玩罢了,你别太得意!”
我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在倒计时。
数到三。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很闲?”
顾沉舟倚在墙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几人瞬间僵住。
“顾…顾少……”
徐琳声音都变了调。
顾沉舟没理她,走过来,目光落在我身上,皱了眉。
“站着不动,等我请?”
我立刻小步挪到他身后,轻轻抓住了他校服外套的衣角。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顿了一下,但没有甩开。
他这才抬眼看向徐琳几人。
“看来上次的话,你们没听进去。”
第二天,徐琳的父亲,那个据说挺有钱的建材老板,亲自来学校了一趟,点头哈腰地跟班主任和年级主任说了半天话。
再之后,徐琳见到我,几乎是绕着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恨,却再也不敢上前。
另一个曾经撕过我作业的女生,家里突然被查税,焦头烂额。
那个偷拍我照片散播的男生,打篮球时“意外”被人撞断了胳膊,休学了好几个月。
一切都很“巧合”。
我知道是顾沉舟的手笔。
他甚至没有问过我一句,那些人到底对我做过什么。
他似乎毫不在意真相,只是机械地、高效地清扫着一切被定义为“麻烦”的存在,包括我身边那些嗡嗡叫的苍蝇。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庇护”,冷静地、一步步地实施我的计划。
借他的势,狐假虎威,让那些曾经践踏过我的人,一一品尝恐惧和报应的滋味。
偶尔,在深夜,我会从父母惨死的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我会问自己。
阮清,你现在和徐琳她们,又有什么区别?
但很快,这点动摇就会被恨意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