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会议室的门关上，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苏念，是不是你？”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像要将我洞穿，“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顺？为什么那些以前巴结我的人，现在都躲着我走？”
他的质问，荒谬得可笑。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陆先生，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出了问题？你的生意失败，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来我这里发疯。”
“发疯？”陆沉像是被刺激到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发疯？苏念，你敢说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自从和你离婚，我就没有一件顺心事！你别忘了，当初我们结婚时，那个风水大师怎么说的！”
风水大师？
我愣了一下，才从记忆深处翻找出那段被我刻意遗忘的往事。
结婚前，陆家请了一位据说是香港来的大师给我们合八字。大师当时说我的命格极好，是天生的“旺夫命”，能为另一半带来无尽的气运和财运。
当时我只当是封建迷信的无稽之谈，陆沉也对此嗤之以鼻，觉得他的成功全靠自己的能力。
没想到，现在他走投无路，竟然会想起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又如何？”我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但男女力量悬殊，我根本动弹不得，“难道你想说，你的好运气都是我带来的？陆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是不是，试一试就知道了！”陆沉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将我拽进怀里，滚烫的唇就想压下来。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
陆沉被打偏了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对他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我，竟然会动手打他。
“陆沉，请你自重。”我趁机推开他，和他拉开距离，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报警。”
陆沉缓缓地转过头，脸上是清晰的五指印。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彻骨的阴冷和……恐慌。
因为他发现，即便他做了如此亲密的举动，即便他看到了我眼中的厌恶，他的内心，竟然对我的反应生出了一丝恐惧。
而我，在打了他之后，除了恶心，再无其他情绪。
没有报复的快感，没有解气的舒爽，什么都没有。
他就像一个黏在我鞋底的口香糖，我只想快点把他刮掉，而不是去研究他是什么口味。
“你……你真的……”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艾伦老师的助理打来的。
“苏小姐，恭喜您！您的作品‘涅槃’，已经成功入围‘星辰杯’大赛的初选！组委会刚刚发来了正式的邀请函，邀请您下周飞往巴黎参加复赛！”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再看向陆沉，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