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停在了海岸派出所门口。苏晚推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派出所的灯光亮得刺眼，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看到她过来，其中一个连忙上前：“您是苏晚女士吧？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陈默。”
苏晚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陈默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语气放软了一些：“您先跟我进来，喝杯热水，我们慢慢说。”
走进派出所的接待室，暖气扑面而来，却驱散不了苏晚身上的寒意。陈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过一张纸巾：“您先冷静一下，我们也是刚刚接到报案，有渔民在海边发现了陆先生的遗体，送到医院后已经确认死亡。”
“他…… 他怎么会在海边？他下午说去建材市场了。” 苏晚的声音带着哽咽，手指捧着水杯，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我们调取了陆先生的行车记录仪，他确实去了建材市场，但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又开车去了东海岸。目前还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陈默拿出一个笔记本，“我们在陆先生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些物品，除了手机、钱包，还有这个。”
他从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拿出一枚贝壳胸针，递到苏晚面前。那是一枚白色的贝壳胸针，贝壳的边缘被打磨得很光滑，中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珍珠，看起来精致又别致。苏晚看到这枚胸针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这枚胸针，她见过。那是林薇的东西。
林薇是陆承宇的白月光，苏晚从一开始就知道。陆承宇从不避讳提起林薇，他说林薇是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他年少时的遗憾。苏晚曾经在陆承宇的旧相册里见过林薇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海边，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枚贝壳胸针。陆承宇当时还笑着说：“林薇特别喜欢贝壳，我以前还跟她说，要帮她收集全世界所有好看的贝壳。”
那时候苏晚没在意，她觉得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陆承宇现在爱的是她。可现在，这枚属于林薇的胸针，却出现在了陆承宇的口袋里，出现在他溺亡的现场。
“这枚胸针……” 苏晚的声音颤抖着，“你们知道是谁的吗？”
陈默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我们会调查这枚胸针的来源。您认识这枚胸针的主人吗？”
苏晚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这是陆承宇一个朋友的，叫林薇。”
“林薇？” 陈默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名字，“他们最近有联系吗？陆承宇去海边，会不会和她有关？”
苏晚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陆承宇出发前的异常。那天早上，她醒得很早，看到陆承宇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眼神专注又复杂。她凑过去看，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陆承宇和林薇，两人站在海边，笑得很开心。当时她还问陆承宇怎么突然看起旧照片了，陆承宇只是把照片收起来，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就是偶然翻到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陆承宇，或许就已经在为去海边做准备了。他为什么要去找林薇？为什么要带着这枚胸针？
“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联系，” 苏晚的声音有些沙哑，“陆承宇最近没跟我提起过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