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变异生物特有的腥臭，熏得人头晕脑胀。
夏叶推着餐车，面不改色地走进三号笼舍。
「小叶，又去喂那些‘残次品’啊？」同事李莉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从旁边走过，「你胆子也太小了，来动物园这么久，连‘暴君’的笼子都不敢靠近。」
另一个同事附和道：「就是，整天跟这些奇形怪状的失败品待在一起，也不嫌晦气。」
夏叶没理会，只在心里冷笑。
暴君？
那头被誉为园内最凶猛的S级变异兽，不过是有点起床气，外加讨厌香水味罢了。
至于这些被他们称为「残次品」的生物，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群生了病的可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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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练地清理完污秽，将特制的营养液注入食槽，然后绕到动物园最偏僻的角落，闪身进入一间早已废弃的铁笼。
笼子深处，缩着一团看不出原型的肉块，身上长着三只不对称的脚和一只孤零零的翅膀，正发出细微的呜咽。
这是「零号」，一只被兽医判定「无药可救」，随时可能基因崩溃的畸形怪兽。
夏叶蹲下身，轻轻将手贴在它粗糙的皮肤上，闭上了眼。
一股焦躁和恐惧的情绪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不是因为自身痛苦，而是来自同伴的悲鸣。
通过「零号」断断续续传递的思维碎片，夏叶「看」到了一幅画面——
深夜，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黑影撬开了幼崽区的门，带走了几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变异幼崽。那些小家伙的哀嚎，充满了绝望。
又是禁区的人。
夏叶的指尖微微发冷。
她想起园长安言那张冷峻的脸，和他不止一次在例会上用冰冷的口吻发出的警告：「禁区，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后果自负。」
可那些幼崽是无辜的。
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在她心底翻涌。
她安抚地拍了拍「零号」，起身走出笼舍。
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安言园长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衬得他身形修长，气质冷冽。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探究，审视，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
夏叶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飞快地低下头，心跳漏了一拍。
「园、园长好。」
安言没有回应，只是收回视线，迈开长腿继续巡视，仿佛她只是一处无关紧要的布景。
直到他走远，夏叶才敢抬起头，后背已是一片冰凉。
他看见了吗？他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回到宿舍，夏叶坐立不安。她打开老旧的电脑，凭借低级权限进入了动物园的内部资料库。
她输入从「零号」那里得到的几个关键词：幼崽、失踪、白色防护服。
屏幕上跳出几个加密文件，但其中一份权限较低的档案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份十几年前关于「生物异变实验」的残缺报告，上面提到的某些描述，竟与「零号」传递给她的画面惊人吻合。
报告的末尾，还附带了一张模糊的禁区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