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宋江才低声问吴用：“学究，此人可信否？”
吴用羽扇轻摇，眼神深邃：“七八分为真。此人乃极度自私自利之徒，所言被迫可能是真，但悔过怕是假。他只是看出了梁山必胜，梁中书必败，想投机取巧，换条活路，甚至搏个前程罢了。”
“不过，正因如此，他的计策才更可信。因为这是他唯一的生路。我等只需小心谨慎，以其计为参考，做好两手准备即可。若他真能促成此事，于我梁山大大有利。若他有诈……哼，我梁山又何惧一大名府？”
宋江点头：“学究所言极是。便如此安排。”
另一边，李固匆匆返回卢府，心跳如鼓。他知道宋江吴用未必全信他，但他展示的价值足够大，计划足够有吸引力，他们大概率会采用。
刚接近卢府后门，忽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旁掠出，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一个压抑着无尽愤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李固！你这狗贼！深夜鬼鬼祟祟，去见什么人？又要如何害我主人？！”
第四章：将计就计，暗图生机
匕首的寒气刺得皮肤生疼，李固浑身汗毛倒竖，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是燕青！
他果然一直在盯着自己！
电光火石间，李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一慌就真死了！
他尽量保持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惊喜”：“是……是小乙哥吗？你……你没事太好了！我正要寻你！”
燕青的手纹丝不动，声音冷得像冰：“寻我？哼，是寻我杀我吧！废话少说，你刚才去见谁了？若不老实交代，立刻叫你血溅五步！”
李固感受到燕青话语里纯粹的杀意，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他快速说道：“小乙哥！你误会了！我方才去见的是梁山泊的宋公明头和吴学究！”
“什么？”燕青明显一愣，抵着匕首的手微微一顿，显然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你去找梁山的人？你想做什么？！”
“求救！也是救主人！”李固语气变得急切而“真诚”，“小乙哥，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主人！但我也是被逼无奈！梁中书和贾氏那毒妇用性命要挟，我一时鬼迷心窍……可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挤出几滴眼泪：“梁中书心狠手辣，不仅要害主人，事成之后也绝不会放过我！如今只有梁山好汉能救主人！所以我冒险去找他们，把我知道的城防情况和梁中书的阴谋都告诉了他们，恳求他们尽快发兵救人！”
燕青沉默着，似乎在判断他的话的真假。李固的话，部分符合他知道的情况（梁中书是主谋），但李固主动投靠梁山？这太匪夷所思。
“我如何信你？”燕青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杀意稍减。
“我若有心害主人，何须等到现在？梁中书几次催我提供更毒的计策害死主人，我都想办法拖延了！我还假意答应帮他搜寻根本不存在的梁山细作，实则是在摸清城防布置，就是为了等梁山的人来，将功赎罪啊！”李半真半假地辩解，语气恳切，“小乙哥，你若不信，可以现在杀了我。但若杀了我，谁给梁山好汉提供城防图？谁告诉他们梁中书打算把主人秘密转移到东门附近加害的计划？耽误了救主人，你……你忍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