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晨光里的等待
清晨六点半，闹钟已经响了第三遍，我蒙在被子里，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假装没听见。
「姜栀浅！你怎么还没起床！墨川都要等急了！」我妈推开房门，一把掀开我的被子，「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天天要别人催？」
我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知道了妈...就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还睡了」我妈点了点我的额头，「墨川都在楼下等你十分钟了，人家天天早起，就为了等你这个小懒虫！」
提到墨川，我瞬间清醒了大半，赶紧抓过衣服往身上套：「啊？他怎么不叫我啊！」
「人家怕吵到你睡觉！」
我妈把牙刷和挤好牙膏的杯子递过来，「快点快点，今天要值日，别迟到了。」
我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应着，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抓起书包就往楼下冲。
墨川果然站在单元门口，穿着整齐的校服，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一瓶温热的牛奶。
见我跑出来，他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带着点笑意：「终于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睡过头了。」
我喘着气，接过他递来的牛奶，「不过你怎么不上去叫我啊？」
「看你睡得香嘛。」
他替我理了理歪掉的衣领，「走吧，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边往前走。
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我缩了缩脖子，把牛奶揣进怀里暖手。
这就是我和墨川的日常，从幼儿园到高中，十几年如一日——他永远是那个早起等我的人，而我永远是那个需要他等的懒虫。
走到小区门口的早餐铺，我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他的袖子：「等一下！我还没吃早餐呢！」
他停下脚步，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个三明治递给我：「给你，我妈早上做的，没放香菜。」
我眼睛一亮，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墨川你真好！知道我不吃香菜！」
他「嗯」了一声，目视前方，嘴角好像有一点点上扬。
我们并排走在上学的路上，晨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会交叠在一起。
我叽叽喳喳地跟他说昨天做的梦，说我妈新学的菜有多难吃，说楼下那只橘猫又生了一窝小猫。
他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或者在我说到兴头上的时候，提醒我「慢点走，别呛到」。
到了教室，我刚把书包放下，后座的林薇薇就凑了过来：「浅浅，你今天怎么又踩着点到啊？墨川又等你好久吧？」
「哎呀，别提了，我又睡过头了。」我吐了吐舌头，把书包塞进桌肚。
「你说你，也就墨川能容忍你这个懒虫。」林薇薇朝斜前方努了努嘴，「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昨天刚转来的男生，叫苏哲，长得白白净净的，正朝我们这边看过来，见我望过去，还笑了笑。
「他怎么了？」我一脸茫然。
「他刚才问我你的联系方式呢。」
林薇薇挤眉弄眼地说，「我看他对你有意思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