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芬一把夺过去，脸上瞬间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她捏着那张卡，对着灯光看了看，像是在欣赏一件战利品。
“这才对嘛，一家人就该有福同享。放心，妈不会亏待你的。”
她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间，留下我和沈浩在客厅。
沈浩松了口气，过来抱我，“好了好了，你看，多大点事儿。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走，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火锅。”
我没有动。
胸口闷得发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我看着他，轻声问：“沈浩，如果今天我不交，会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皱起眉。
“你这人怎么回事？非要钻牛角尖。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我妈还能吃了你不成？”
2 花钱的枷锁
工资卡上交后的第一个月，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寄人篱下。
刘芬给我规定了每周五百块的“零花钱”，需要用微信转账。
美其名曰，“女孩子身上带点钱，买点零食饮料总是要的。”
五百块，在这个城市，够干什么？
我看着她给自己新买的羊绒大衣，看着她给沈浩换的最新款手机，再看看我那空空如也的购物车，只觉得讽刺。
“妈，我想买一件羽绒服，天冷了。”我找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地提出申请。
刘芬正敷着面膜，眼皮都懒得抬。
“买什么羽绒服？你衣柜里那件不是还能穿吗？年轻人，要懂得节俭。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在厨房里鼓捣那些面粉黄油，赚不到几个钱，还净花钱。有那时间，不如去找份正经工作。”
她口中“赚不到几个钱”的甜品小店，是我大学时期就开始经营的，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和收入来源。
也是我们恋爱时，沈浩最引以为傲的。
他还记得吗？
大三那年，他为了追我，每天都来我的烘焙工作室打卡。
“我们家言言，就是仙女下凡。你看这手，做出来的提拉米苏，能甜到人心里去。”他举着一块蛋糕，对着他的室友们炫耀。
“言言，你以后就开个大大的甜品店，我给你当店长，天天吃你做的蛋糕。”他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语气里满是憧憬。
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却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
自从工资卡被收走，刘芬对我那个小小的烘焙空间就愈发看不顺眼。
“一天到晚‘砰砰砰’的，吵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搞装修呢！”
我正在用厨师机打发蛋白，为晚上的直播做准备。刘芬突然冲进来，直接拔掉了电源。
机器骤然停止，一盆即将打发好的蛋白霜瞬间塌陷。
“妈！你干什么！”我惊叫起来。
“我干什么？我帮你省电！”她理直气壮，双手叉腰，“你看看你用的这些破机器，一个月要浪费多少电费？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你就是不听！女孩子家家的，正经是相夫教子，谁家媳妇像你一样，天天把自己搞得一身面粉味儿！”
“这是我的工作！”我气得发抖。
“工作？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她发出一声夸张的嘲笑，“靠这个能养活你自己吗？还不是得靠我儿子！苏言，我劝你拎拎清楚，别给脸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