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必须赌！
皇帝的关注点和林婉婉试图吸引太子的点，从来不在一个层面上。
等待宣判的时间格外漫长。
宫里关于林婉婉又得了什么新奇赏赐、如何邀宠的流言依旧纷纷扬扬，我却闭门不出，心如擂鼓。
第三日午后，旨意到了。
皇帝召见。
不是东宫，是乾元殿，陛下的书房。
我穿上最素净的宫装，深吸一口气，跟着引路太监，一步步走向那帝国权力的核心。
殿宇巍峨，宫墙高深，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进入殿内，一股威严沉肃的气息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我不敢抬头，依礼跪拜。
“抬起头来。”
一个平和，却带着无形重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缓缓抬头，目光谦卑地垂落，只看到御案下明黄的衣角和精致的龙纹。
眼角的余光能瞥见御案上，赫然放着我献上去的那架望远镜，以及那张写着日期的纸。
短暂的沉默，却像是一年那么长。
“此物，何名？有何用？”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陛下，此物名‘窥天镜’，置于眼前，可观远物如近前。用于观测星月，或可更晰。”
我尽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解释。
“此日期，又是何解？”
“回陛下，此乃臣女依据古籍推演，测算出的下月天象变异之期。届时，日曜或将为阴翳所侵，谓之日食。”
我声音发紧，背后渗出冷汗。
“推演？依据何典？”
“……乃、乃臣女于杂家孤本中所得，结合演算……臣女惶恐，未能尽录典籍名目。”
我伏下身，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这是最难圆的一环。
顶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叩击声，像是手指敲在御案上。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我几乎要支撑不住时，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忽然换了个话题，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
“林才人近日，亦多有巧思妙想。你与她，似是旧识？”
我浑身一僵，血液都凉了半截。他怎么会突然提起林婉婉？还把我与她并列？
不及我回答，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伴着女子娇柔的嗓音。
是林婉婉！她怎么敢闯到这里来？！
守在殿门口的大太监似乎低声阻拦了几句，但皇帝却抬了抬手：“让她进来。”
林婉婉穿着一身鲜亮的绯色宫装，鬓边簪着新得的东珠步摇，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她进门便跪下了，声音又甜又糯，带着委屈，
“陛下恕罪，臣女并非有意惊扰圣驾……只是、只是听闻陛下召见江姐姐，臣女与姐姐自幼一同长大，担心姐姐言语失措，触怒天颜，故特来……”
她的话戛然而止。
5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御案那架望远镜上。
那黄铜的筒身，奇特的造型，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惊疑、难以置信，最后猛地扭头看向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充满了质问和一种被背叛的震惊。
她认得！她绝对认得这是什么！
乾元殿内静得可怕，檀香的烟雾丝丝缕缕地盘旋。
皇帝将我和林婉婉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身体微微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