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跑跑”今天也在被催更的人生里狂奔
越国。
黄枫谷,升仙大典刚散场,山门口那尊“令狐老祖”鎏金雕像还热乎着,底座新刻一行狂草——
“热烈祝贺本门韩长老碎丹成婴,跻身天南第五档!”
笔锋桀骜,墨汁淌成一条小瀑布,活脱脱把“狗尾续貂”写在脸上。
此刻,被祝贺的那位却蹲在百里外的破庙里,数着眼前一排纳戒,脸色比庙外乌鸦还黑。
“一、二、三……七枚?才七亿灵石。”
韩立捏着最后一枚戒指,声音沙哑,“元婴庆典收礼就收这点?黄枫谷财务吃枣药丸。”
他身旁,一袭素白道袍的南宫婉抱剑而立,面纱轻颤,语气凉凉:“是你自己连夜发传音符,说‘不收礼只收心意’。现在嫌少,又当又立?”
韩立咳嗽一声,把纳戒揣进怀里,动作行云流水——
“我意思是:心意到了,灵石也到,才显得心意诚。明显不够诚。”
南宫婉“呵”地一笑,懒得拆穿。
她抬眼,透过破窗棂望见远空:
夜幕里,一艘艘巨型花舟正破云而来,船头红灯笼高挂,喜字迎风招展,像一把把赤色飞剑,直插黄枫谷。
“掩月宗、落云宗、百巧院、古剑门……”
南宫婉挨个念过去,每吐一个字,空气就冷一分,“天南排得上号的全来了,带着自家最拿手的嫁妆。”
韩立眉心直跳,一股熟悉的生死危机涌上天灵盖——
“又来?”
“嗯,又来。”南宫婉点头,声音温柔得像轮回刃,“这次是三选一,还是全收?”
韩立:“……”
他不敢接茬,抬手掐了个剑诀,背后“青竹蜂云剑”七十二道碧光齐出,剑身瑟瑟发抖,像极了它们主人此刻的心情。
“跑!”
一声令下,剑光裹住两人,化作碧色闪电,瞬间消失在天际。
……
半柱香后。
黄枫谷,张灯结彩的迎宾大厅。
掩月宗大长老柳婉仪端坐主位,元婴后期威压一放,满室寂静。
“韩立呢?”
令狐老祖端着茶,手一抖,滚烫灵茶洒成一条小河,“刚……刚才还在。”
“逃婚?”柳婉仪挑眉,笑意不达眼底,“第三次了。”
她抬手,一枚“天机玉简”碎成光屑,化作漫天符纹——
那是整个天南的“姻缘通缉令”。
“传令各派,见到韩立,立刻绑回。敢反抗,打断腿。”
厅内众大佬面面相觑,同时掏出传音符,异口同声:
“得加钱。”
……
与此同时。
韩立一路向南,瞬息三百里,眼看就要遁出越国边境。
突然,丹田里“小绿瓶”轻轻一震,一股冰凉顺经脉直冲天灵。
下一秒,掌天瓶也跟着晃,像吃醋的小媳妇,温度飙升。
两瓶角力,虚空“咔嚓”一声裂出一道漆黑缝隙。
“我……”
韩立只来得及骂半个字,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南宫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袖口,连带被拖入裂缝。
……
混沌无光。
似是一瞬,又似万年。
黑暗里,有声音悠悠响起:
“大号上线,小号让让。”
韩立心头一凛,这声线——
跟他一模一样,却多出一丝历尽沧海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