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合三次才完全关闭。金属壁映出她身后浮现的狐尾轮廓，以及转角处顾琛镜片反光。
他正在用手机拍摄她倒影，镜头焦距锁定她发梢滴落的水珠。
4 缚妖索缠上手腕
周年庆宴会厅浮动着香槟气泡。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掠过顾琛的领针，那枚银质扣钉实际刻着微型降妖咒。白璃捏着高脚杯柄，杯沿残留她的唇印，橙汁被换成符水。
“董事会成员在二楼露台。”顾琛握住她肘部，“需要引荐。”
他掌心温度异常高，天师血脉在满月夜躁动。白璃抽回手臂时，袖口擦过侍应生餐盘，鲑鱼切片上的茴香籽突然冒起青烟。
竞争对手公司的副总迎面走来。赵启明，资料显示他近年频繁收购道教法器。此刻他无名指戴着翡翠戒指，戒面深处封着黑狗血。
“顾总女伴很面生。”赵启明递来名片。纸质浸过雄黄酒，“白小姐在哪个部门高就？”
名片边缘触到她指尖时自动卷曲，防伪金线裂成碎末。
“临时助理。”白璃用侍应生的毛巾擦手。棉布吸收妖气后发硬，“赵总香水很特别，尸油提炼的？”
赵启明瞳孔收缩。顾琛突然横跨半步，西装后摆扫翻香槟塔。玻璃碎裂声掩盖了翡翠戒面的破裂音。
电力系统发出蜂鸣。灯光频闪中，赵启明嘴唇快速蠕动。天花板装饰藤蔓突然疯长，带刺枝条缠向白璃脚踝——南洋邪术的催生咒。
“失陪。”顾琛拽着她躲进消防通道。反手甩出七枚铜钱钉住追来的毒藤，“你惹过他？”
“他祖上骗过我三根尾毛。”白璃扯断腕间珍珠链。珠子滚落处形成屏障，毒藤迅速枯黄，“现在做成降头术载体。”
宴会厅主灯爆炸。黑暗中有骨笛声响起，人类宾客成片昏睡。赵启明站在月华投射的窗格中，翡翠戒面完全碎裂，露出里面干瘪的蝮蛇头颅。
“顾总。”赵启明牙齿变作尖细状，“借你女伴炼个药？”
蝮蛇头颅喷出绿雾，接触到的地方大理石腐蚀起泡。白璃推开顾琛，九尾虚影撑破西装套裙。妖力形成护罩挡住毒雾，尾尖银毛却被蚀断数根。
“现形了！”赵启明狂笑掷出符纸，“千年狐妖内丹能增百年修为！”
符纸在半空自燃。顾琛咬破食指凌空画血符，雷光劈碎吊灯残架，钢铁支架砸向施咒者。
“走！”顾琛拉起现原形的白璃。她耳尖冒出银白绒毛，瞳孔缩成竖线。缚妖索从她腕间滑落，反而缠上顾琛手掌。
“你...”白璃盯着自动缠绕的银索。法器认主程序逆转，正在吸收天师血脉。
赵启明爬起时掏出桃木钉。顾琛突然转身用后背硬接，闷哼声混着布料撕裂音。白璃嗅到血味——雷击木钉扎进肩胛骨，伤口泛出紫黑。
“百年道行替你挡咒。”她扯断颈链，狐火焚毁木钉，“现在信了？”
妖力过度消耗让她跪倒，尾尖无法维持完全形态。顾琛扯开衬衫领口，雷符印记正在渗血。
“为什么？”他握住她肩膀。缚妖索同时勒紧两人手腕，银链泛起奇异红光。“监测记录显示你讨厌天师。”
“1923年银楼火灾。”白璃咳出带毛血的唾液，“有个小天师冲进火场，救了只白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