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受辱与觉醒
“李阳，你这方案写的是什么东西？狗屎一样！”
王强的吼声从会议桌的尽头砸过来，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脸上。我的方案被他随手摔下，纸张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最终停在我的脚边。
我低着头，视线死死盯着那份被侮辱性词汇玷污的方案。那是我连续三个通宵的心血，每一个字、每一个图表都凝聚着我的思考。可现在，它被人踩在脚下，连同我的尊严一起。
周围一片死寂，同事们纷纷低下头，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我知道，他们不是不敢看，而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他们的沉默，比任何嘲笑都更刺耳。
“可是王总，这个方案的核心创意，明明是我……”我鼓起全身的勇气，试图为自己辩解。
“你什么你？”王强猛地一拍桌子，咖啡杯里的液体都被震得溅了出来。“整个部门都在为这个项目加班，你就拿这种垃圾出来糊弄我？现在，立刻，把方案重新写！”
他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的耳膜。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在这个地方，权力就是真理，而我，什么都不是。
会议草草结束。我默默捡起那份方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灰头土脸地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王强正和一个大客户相谈甚欢。他的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和煦笑容，将那份“狗屎一样”的方案捧在手心，像展示一件稀世珍宝。
“张总，您放心，这是我们团队的心血结晶，保证让您满意！”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余光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一个阴冷、尖刻的声音，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这小子还真信了，等项目成功了，功劳都是我的。至于他？呵，不过是个写文案的工具罢了，用完就丢。”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咒。
刚才那是什么？幻听吗？还是我太累了产生的错觉？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不祥的声音驱散。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茶水间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声。两个女同事正躲在门后，窃窃私语。她们的嘴型在动，但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然而，她们的心声，却像有人在我耳边低语一样，清晰无比：
“你看他那怂样，被骂成那样还不敢吭声。”
“就是，活该一辈子当底层。对了，你听说了吗？他大学还是名校毕业的呢，混到现在真够丢人的。”
一股无名火从我的心底窜了上来，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我推开茶水间的门，脸上挂着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会努力的。”我语气温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们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出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假笑。
“啊，李阳啊，我们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