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眼睛瞬间亮了，转头看向我，嘴角的梨涡陷得很深，像藏了糖。我没笑，只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她没让我失望，更没让自己失望。
回去的路上，张弛坐在副驾驶，低声汇报：“陆总，查到苏小姐父亲的债务了，催款的公司叫‘诚达商贸’，表面是做建材的，实际控股人跟辉耀娱乐的副总有关系。”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辉耀……果然跟这事有关。他们盯着苏父的债务，是单纯想催款，还是想通过苏晚，给我找不痛快？
苏晚还不知道这些，她正低头翻着剧本，嘴角还带着笑，偶尔抬头跟我说两句角色的细节，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我看着她干净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本以为只是“交易”的契约婚姻，已经开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走了——而辉耀的这步棋，或许只是个开始。
4 深夜探班：烤糊蛋糕与潜伏的暗棋
张弛的电话打过来时，我正在书房看星衍的季度报表。窗外下着小雨，玻璃上凝着雾气，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犹豫：“陆总，剧组那边传来消息，苏小姐拍夜戏，被要求反复拍淋雨的镜头，已经拍了三遍了。”
我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报表上的数字瞬间变得模糊。李导的新剧有场女三号淋雨的戏，原计划拍两遍就能过，怎么会反复拍？我抬手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半，这个点正常人都该休息了，苏晚却还在雨里淋着。
“备车。”我把钢笔扔在桌上，起身抓过外套，“把我下午烤的蛋糕带上。”
下午在别墅的厨房折腾了半小时，本想给苏晚做她爱吃的草莓蛋糕，结果烤箱温度没调好，边缘烤得焦黑，只有中间一小块能看。张弛当时还劝我“不如买现成的”，我却没听——总觉得亲手做的，比买的多了点什么，哪怕做得不好。
车往影视基地开的路上，雨下得更大了。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想起早上苏晚出门时的样子，她穿了件浅色的戏服，说“晚上可能要拍淋雨戏，我带了厚外套”，眼里满是期待，没提半句“怕淋雨”。这姑娘，总把坚韧藏在温柔里，连委屈都不轻易说出口。
到剧组时，远远就看见摄影棚外的空地上，苏晚穿着单薄的戏服站在雨里，人工降雨机还在往她身上喷水，她的头发湿成一缕缕贴在脸上，嘴唇有点发白，却还是按照导演的要求，对着空气演着哭戏。
场务阿强站在旁边，手里攥着一把伞，想递又不敢递，看见我的车，连忙把伞藏在身后，缩着脖子往旁边挪了挪。阿强是个老实人，跑组多年，见不得艺人受委屈，却又怕得罪导演，只能偷偷着急。
我推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了裤脚。导演助理看见我，慌慌张张跑过来：“陆总？您怎么来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苏晚面前。她看见我，愣了一下，眼里的情绪还没从戏里抽离，带着点哭红的水汽：“陆总？您怎么来了？”
“停。”我对着导演喊了一声，声音冷得像冰。李导放下对讲机走过来，笑着打圆场：“陆总，您是来视察？这戏还差最后一条，苏小姐状态很好……”
“状态好就该在雨里淋三个小时？”我打断他，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苏晚身上，大衣很长，几乎能把她整个人罩住，带着我的体温，她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今天就到这儿，剩下的戏明天再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