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拿出手机，调出转账界面，“你报卡号，现在就能转。”
她报卡号时声音很稳，只有最后一位数字顿了顿。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分钟，然后抬起头，眼里的光比在网剧里更亮，却带着点释然：“陆总，我签。”
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她的名字写得工整，末尾的点顿了一下，像下定某种决心。我收起契约，刚要说话，就看见她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我面前——是她的简历，背面写着“我会好好演戏，不会靠‘陆太太’的身份混资源”。
我看着那行字，心里莫名动了一下。这圈子里的人，大多挤破头想攀关系，她倒好，还没开始就先划清界限。
“可以。”我把简历折好放进西装内袋，“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带好身份证和户口本。”
苏晚点头，起身时差点碰倒椅子，她慌忙扶住，耳尖红得像染了色。“谢谢陆总。”说完，她攥着帆布包快步走出咖啡馆，阳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云。
张弛这时从外面走进来，递来一份补充资料：“陆总，苏父的债务有点蹊跷，催款的公司背后，好像跟辉耀娱乐有点关系。”
辉耀娱乐——星衍最近的竞品，前阵子还抢过我们一个大制作的投资。我指尖敲了敲桌面，看着窗外苏晚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这份“各取所需”的契约，或许比我想的要复杂。
明天民政局见，这场以冲喜为名的交易，到底会朝着哪个方向走？我暂时没答案，只知道爷爷的心愿能了，而那个眼神干净的女孩，终于能暂时摆脱债务的困境——至于之后，谁也说不准。
2 红本本与别墅守则：分房而居的“夫妻”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我到民政局门口时，苏晚已经到了。
她还是穿昨天那件浅蓝色连衣裙，只是头发梳得整齐些，用一根简单的皮筋扎在脑后，手里攥着户口本和身份证，旧帆布包放在脚边，像个等着老师点名的学生。看见我的车，她连忙站直身体，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户口本边缘——那本子的封皮有点卷边，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
“上车等，外面风大。”我降下车窗，指了指副驾驶。她愣了一下，弯腰坐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跟车里的雪松味格格不入。我递过去一瓶温矿泉水：“先喝点，等下要拍照。”
她接过水，小声说“谢谢”，瓶盖拧了好几次才打开，指尖还带着点紧张的颤抖。我没再说话，盯着前方的红绿灯——爷爷今早又问了张弛“人找好了没”，语气里的期待像根细针，扎得我没法再把这场婚姻只当交易。
九点整，我们走进民政局。登记处的大姐抬头看见我，眼睛亮了亮，又飞快扫了眼苏晚，笑着说：“两位是来领证的吧？先填表格，等下去隔壁拍照。”苏晚接过表格，笔尖顿了顿，转头问我：“户籍地址……填哪个？”
“填你的。”我看着她的眼睛，“契约期间，不用迁户口。”她点头，低头填表，头发垂下来遮住侧脸，我看见她的笔尖在“婚姻状况”那栏停了两秒，才写下“未婚”。
拍照时，摄影师举着相机喊：“新郎新娘靠近点，笑一笑嘛！”苏晚身体僵了僵，往我这边挪了半寸，肩膀还没碰到，就停住了。我侧头看她，她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眼神盯着镜头，却没焦点。
